第兩千一百五十八章 行於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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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這一刻，陳凡身高萬丈，巍如神魔，屹立星海，舉手投足，萬千道則隨之流轉，而他的臉上，浮現出喜意和感慨。

一方面，陳凡不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

雖然他並不知曉，神泉之變是為什麼，是否真有神秘力量在推動他突破，六件極道仙兵和青蓮在其中承擔著什麼作用，但終究，他這次絕對算進展飛速，暫時還未看出道則殘缺！另一方面，重生三十多年，今日，他重回大成巔峰，而且，跨入了一個聞所未聞的領域，無比接近仙尊之境！“九位徒兒，大戰……該開啟了！”

想及此處。

他看向東方的星海，輕輕開口。

聲音中，殺氣如刀，使得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撕裂無盡星海，延伸向其盡頭。

自從進入大成境界，他便已在準備重返青雲之事，如果說在之前，還是逐漸開始準備此事，那麼從此刻起，他可以真正考慮這件事了！他感覺得到，雖然他還無法與仙尊級存在對抗，但藉助一些手段，他終究不至於再陷入徹底的被動了，重返青雲、戮滅九尊，已成了接下來最重要的事情！“從今以後，對那萬古大局，也可以多做考慮了……”而到最後。

陳凡的目光再度一閃。

在今日前，萬古大局於他，始終如縹緲雲霧，可望不可即，以往他的實力，很難正式接觸到這個領域的秘密，而現在，他似乎已可以逐漸考慮此事，即使短期內不會全力徹查，卻也可以進行一定的推演了。

“咯吱！”

一時間，他右手輕輕一攥，使得萬道交織、星海澎湃。

“刺啦！”

不過，陳凡終究不是第一次掌控可怕的力量，沒多久後，他的心情緩緩平復，身形一閃，恢復了原本樣貌，腳踏血虹，眨眼抵達神山邊緣。

“噗通！”

但他的樣貌雖然恢復，身上威壓卻沒有半分減少，當他抵達神山邊緣，那股可怕威壓，直接使得諸多弟子身體發軟，跪伏在地。

直到陳凡揮手，收斂了那股威壓，諸多弟子才是心有餘悸地站起來，連洪易準尊等人剛才都跪伏在地。

“恭喜陳……陳宗主！”

“恭喜陳宗主，突破至大成巔峰！”

“恭喜宗主！”

下一刻。

眾人心中依舊是一片山呼海嘯，可眼見陳凡屹立在寶船之上，從洪易準尊等掌教，到各宗的年輕弟子，所有人都是雙手抱拳，彎腰作揖。

面色恭敬到極致！只是在稱呼陳凡時，眾人有些猶豫。

此刻，陳流雲似乎還在準尊之境，但其氣息，比大成巔峰大圓滿準尊可怕無數倍，然而又並非仙尊，最終，眾人只能以“陳宗主”相稱！“不錯，諸位道友都有收穫。”

而讓眾人鬆了口氣的是，陳凡面帶笑容地擺了擺手，依舊沒什麼架子，看向眾人的目光，帶著一抹讚賞，看向渺煙眾人的神色，則是頗為滿意。

渺煙眾人進展巨大。

莫說霓夭準尊、鯤尊者、林雪嬋等人，就是聶冰辰、沈清雪、陸柔等人，都是進展喜人。

這一次遠古戰場之行，渺煙宗的實力，絕對算提升了一個層次！“師父，我們立刻離開這裡嗎？”

而他身旁，聶冰辰問道，雙眸好奇地打量著陳凡四周的那些璀璨道則。

她沒有詢問陳凡在神泉中的事情。

若在以往，她肯定好奇，現在她已明白，神泉中發生的事情，必定恐怖至極，若陳凡願說眾人自然能知曉，否則，便不要多嘴。

其他人也默契地沒有詢問。

有些事情，不管眾人多麼好奇，都最好不要多管，否則，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禁忌存在的“禁忌”二字，從來不是虛言。

“戰場，要崩塌了嗎？”

陳凡則是看了看四周天地，只見整個戰場與五年前早已不同，一片混亂，似乎用不了多久便會崩塌，可他卻是擺了擺手：“先看看吧。”

他並不準備立刻離開。

對此，無人有異議，畢竟，對現在的陳凡而言，這神秘的遠古戰場，似乎已不能對他造成威脅，眾人不用再擔心生死安危。

“轟隆隆。”

可眾人也該離開神山附近了，很快，十一艘寶船橫空，諸多弟子踏上其中，眾人都是回頭看了看，面色感慨。

這確實是大造化之地，天域難見！在這個過程中，陳凡與洪易準尊幾人閒談了幾句，使得洪易準尊等人心中慨嘆：陳凡，確實是曾為仙尊者，即使他已走到這個地步，語氣還是平淡無比！……“嗖！”

這個過程並不漫長，很快，十一艘寶船橫空，隨著陳凡手中打出一道流光，十一艘戰船自成一界，向戰場四處而去。

[久久fo]一時間。

眾人震撼無比。

因為這一次，陳凡平靜地屹立在船頭，可四周，再無一絲波濤掀起，連古屍靄都彷彿感受到了危機般，相隔寶船甚遠，便向四周湧去，沒有一絲氣息接近寶船。

“咔嚓。”

偶爾，一些魔霧森森的陣紋自主觸發，可還未抵達寶船前方，隨著陳凡目光一閃，便是轟然炸裂。

寶船行於這殺機四伏的戰場，竟如行於一片安靜的大湖中！“確實是一處遠古戰場。”

而渺煙宗寶船前方。

陳凡目光一閃。

他眼前的戰場，不再如五年前般，他已無需推演，便可窺探到其本質，放眼看去，殺聲滔天、諸多身影在征伐，天上地下，都是混亂戰場，然而，這裡確實是一處戰場，與之前推演所見並無太多不同。

唯一的收穫是。

他能感知到，當年在此地爆發大戰的，確實有諸多種族，一些種族確實是傳聞中的存在，與之前所料不差。

但憑這一點，不足以窺探到戰場的終極秘密，這處戰場的最大秘密，仍然隱藏在時光中，畢竟有真正的仙尊參與。

“鏗鏘。”

在某些時候，他能看到天地間的道紋比較暴躁，顯然，那片區域爆發過可怕戰鬥。

透過那些道紋，他能感知到，當年的大戰恐怖到什麼程度，僅次於仙尊級存在間的大戰！當然，對現在的他而言，這也無法造成什麼震動了。

“嗯？”

沒多久後，隊伍抵達龍陣仙尊佈陣之處，這一次，陳凡目光一凝。

他的眼前，依舊是八十一座山巒聳立，似乎是因之前對付神山中那道神秘存在，又殘缺了許多，可他已能發現，諸多山巒上，還有陣紋在流轉。

龍陣仙尊佈下的這個手段，至此，依舊沒有徹底潰散！“不愧是仙尊大陣！”

陳凡輕嘆，龍陣仙尊距今已有漫長歲月，但他佈下的大陣還未崩塌，此等手段，讓他都為之震撼！“銅棺消失之處……”而與來時相同。

兩位仙尊遺蹟相距不遠，走過龍陣仙尊的遺蹟沒多久後，他們來到了那處銅棺懸浮之地，這裡早已一片平靜，銅棺不見，山谷間只剩下混沌霧氣繚繞。

“咦？”

陳凡卻是輕輕一嘆。

他的目光，穿透道紋密佈的大地，隱隱看到了下方情景的一角，可那裡只是大地，並無什麼通道。

“咔嚓！”

只是，那片區域仙尊道紋橫湧，截斷一切神識，他只是稍稍一瞥，便再無法仔細觀摩，只覺得神識被斬碎。

“三千銅棺裡，到底隱藏著什麼？”

陳凡目光閃爍。

在這死生之地，輪迴仙尊佈下三個銅棺，氤氳在混沌霧氣與仙光裡，是為了什麼，銅棺中若有屍身，又是什麼，難道是屬於這片戰場的至強者？

銅棺入地，去了哪裡？

這一切，又是否與輪迴仙尊詭異的晚年有關？

最終，陳凡帶領眾人從此地離去。

“嗚嗚。”

沒多久後，他們看到了那具仙尊之屍，其依舊屹立在星海，四周有無盡道則繚繞，恍若神魔，只是不知是錯覺還是真實景象，所有人都感覺到，他身上的光芒，比最初見到時，黯淡了許多。

“是因為那一劍嗎？”

洪易準尊等人喃喃。

所有人的腦海中，都回想起五年前那可怕的一劍，彷彿可以一劍斬碎周天，從歲月長河裡斬出，擋下了那隻神秘手臂的一擊。

“多謝仙尊！”

陳凡沉默許久，對這具仙屍肅然作揖。

他無法確定，那道劍芒，是否真來自這具仙尊之屍，是五年前因道則交織而斬出，還是早有此後手，可無論如何，對那時的他來說，那一道劍芒絕對算救命之恩！他身後，諸多準尊和弟子也是作揖。

那一道劍芒，不止救下了陳凡，若無那一劍，所有人在那隻巨手下，都將被螻蟻般拍碎。

“嘩啦啦。”

而在之後，十一艘寶船繼續破空而行，行於這片戰場，儘管四周道紋不穩、大地皸裂，可陳凡所過之處，一片風平浪靜。

眾人又見到了城門，以及城門下方的幾具龐大獸屍，城門染血、獸屍枯寂，一片安靜，整個戰場亦是如此，除了在緩緩潰散外。

“刺啦。”

三個時辰後，眾人回到五年前進入戰場的那片漆黑荒原，當他們屹立山巒向前方看去，只見整個戰場隆隆作響，道則與真元交織，雖然短時間內亦然不會徹底崩塌，可顯然最終很難儲存。

“宗主？”

而這時，眾人目光一凜，向前方看去，因為陳凡屹立山巒，凝視著戰場四周，似在深思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