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二十二章 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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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

他再度出手，但這次不再動用真元攻擊，手中打出千萬道符文，如滴滴輕柔的細雨，灑落向遠處的空間裂縫中心，並無一絲攻伐氣息。

“轟隆。”

可即使如此，裂縫中心依舊有狂暴仙光轟出，扭曲星海，一股讓人靈魂都要炸裂的氣息氤氳，似乎隨時都要滌盪而出，將他們湮滅。

“嘩啦啦！”

陳凡立刻施展手段。

他不停演化，手中的符文詭異無比，使得之前的符文迸發出柔和的光芒，幾乎是一枚一枚地貼入裂縫。

至此，那股恐怖氣息才有所緩和。

“鏗鏗。”

而在之後時間，他反覆運用這樣的方式，讓所有符文以無比輕柔的姿態，進入空間裂縫中心，過程緩慢無比。

一千枚……一萬枚……十萬枚……無數符文，緩緩在空間大裂縫中懸浮，散發出堪稱暗淡的光芒，但最終，終於盡數融進其中，不再引發那可將他都斬殺的暴動。

而他閉目，感應從符文中傳出的動靜，時間，在這個過程中流逝，這片星海中，再度只有空間裂縫中的滔天巨響轟鳴。

陳凡在推測這道空間大裂縫破碎的時間！沈清雪五人都能看出這空間裂縫不穩定，他自然更是清楚無比。

雖然其中有無數光芒流轉，似乎在癒合裂縫，可誰都看得出來，這些光芒，並不能徹底使得裂縫恢復圓滿，整個空間大裂縫，遲早會轟然崩塌。

他在推演這個時間。

“什麼！”

星海混亂，時間的流逝似乎無從計量，似乎過了幾個小時，有似乎過了數天，陳凡猛地睜開眼睛，他的眸中，充斥著震撼和驚疑不定。

因為，他已大致推算出時間：最遲五百年內，最短不過百年，在這其間，整個裂縫隨時可能破碎！毫無疑問，這時間已經不久了，對常人而言，百年或許還算漫長，但對修士而言，尤其是實力強大的修士，五百年的時間，都不過彈指一揮間。

一些合道天君閉生死關，動輒便是五百年！“未必是此處！”

尤其是，繼續推想，陳凡更是面色變幻。

百年至五百年內，此地的空間裂縫必定破碎，但這並不代表著，其餘星海外面的界壁會完好無損，也許，當這裡的空間裂縫破碎，那在三千萬年前、封鎖在整個星域外圍的所有界壁，都將轟然崩塌。

到那時，整個星域會如幾月前的地球一般，成為更為浩瀚星海的一部分，周圍出現其他星域，被封鎖三千萬年的星域，再一次出現在宇宙中，參與到星域間的大競爭中！“周圍星域，對這片星域，並不那麼友好，未來，也許將合力征伐！”

而回想起天外勢力，陳凡的目光明滅不定。

他隱隱明白了萬極天宗、海鱷族等幾十萬天外大軍的地位，他們，並非真正的天外大軍，可能只是外界星域各大勢力進入這片星域的一個先遣隊，在數年前找到機會，提前進入這片星域，卻被自己一人覆滅。

整個星域未來要面對的敵人，也許難以想象，將是另一片、甚至數片星域的大軍，抱著不同目的，征伐此地。

“陳道友，多加保重，希望未來，還能相見！”

他想起月漣仙子三人離開時留下話，此時看來，這幾句話大有深意。

甚至，並非域外大軍這麼簡單！“為何是這個時間？”

想及此處。

陳凡心生疑惑。

三千萬年來，遠古諸事被迷霧籠罩，浩大的星域被封鎖，三千萬年的時光流淌，一切似乎都無變化，但為何，在這數年來，星空大裂縫開始破碎，天外勢力得以進入這片星域。

這個時間，有什麼特殊之處？

“不僅是星空大裂縫，數年來發生的很多事情，都很奇怪。”

陳凡喃喃。

他回想以往的事情，當時並未多想，可此時回憶，卻覺得這些事情連成了一片，並非單獨存在。

比如：他曾在玄羅天域西境邊荒九洲進過的遠古遺址，以及西境古魔域，尤其是古魔域，按照玄羅天域的記載，距離古魔域開啟，至少還需數萬年時間，卻是一反常規地提前開啟。

這諸多事情，不再按照原來的詭異執行，使得這數年成為一個敏感的時間。

可到底，為何會如此？

“難道是有什麼存在正在復甦？”

“抑或是，正是因為星空大裂縫出現問題，遠古遺址與古魔域才出世？”

“莫非……”陳凡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個猜測，不過最終，他都無法確定，並且，這些猜測也難以佐證。

“到底發生了什麼？

使得整個星域，在這數年都如此詭異？”

他繼續思索，按照時間逆推這些事情：空間大裂縫、古魔域、遠古遺址……忽然，他整個人僵在原地，因為並未倒推多久，他猛地發現，這些事情開始的起點；甚至，這百年、千年、萬年來，星域發生的最大的事情只有一件。

二十多年前，青雲天域，流雲崩而青雲亂，四大天域中最強大的天域，陷入黑暗動亂！“什麼！”

在這一刻。

即使是陳凡，都覺得渾身每寸肌膚開始冒寒氣。

他前世，有無敵念，有超邁古今仙尊之意，走到的境界，放眼青雲三千萬年歷史，都堪稱位於巔峰的幾人之一，甚至僅差一步，他便可以邁出仙尊後的下一個境界。

但他之前也不會認為自己，真能讓一些神秘存在，在三千萬年前便開始佈下萬古大局。

然而現在回想，他越想越覺得渾身發寒。

他想起了一件事。

二十多年前，當他在青雲衝刺仙尊後的仙劫時，九大仙尊來襲，當時的情況，在他看來都是必死之局，可怕到極致的極道仙劫與九大仙尊圍攻，他雖暴怒，卻在那一刻無可奈何。

可最終，他竟重生於地球。

二十多年前，他認為是自己的一縷魂魄在機緣巧合下撕裂空間，僥倖逃生，然而如今想來，這真的是僥倖嗎？

“莫非，我亦是萬古大局的一部分，是一枚棋子？”

陳凡目光閃爍，心緒複雜。

不過很快，他想起另一些事。

極道仙劫、青蓮、異象世界、大衍道嬰、識海，這些神秘的存在，接連闖入他的修煉道路，幾乎使得他無法完全掌控自己的修煉道路，可到目前為止，他未因此遭受厄難，反而得到了巨大好處。

最關鍵的是，他從未感覺有什麼力量在冥冥中影響自己，若他停止前進，他的道路邊就此終結，若真有人將他當棋子，那麼執棋之人，未免太過失敗。

但這些存在，也確實詭異、神秘至極，難道與這諸多事情，真有某種聯絡不成？

一番思索，陳凡難以理清諸多事情。

他忽然覺得。

那片貫通三千萬年時光的迷霧，如今不僅交織在遠古的歲月與浩瀚的空間中，也交織在，他的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