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七十五章 渺煙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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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

這是一個安靜的房間，雖然佈置簡單，但被收拾得很乾淨，顯然每天都有人打掃，不過陳凡沒有理會這些，他的目光看向了房間中心。

只見那裡。

竟有一塊巨大的方形冰塊，晶瑩剔透、寒氣陣陣，一個女子平靜地躺在其中，赫然……正是蘇彤！與沈清雪相同，她的容貌也沒有太大變化，肌膚白皙、身材修長，身著紅裙，在冰塊中，猶如一朵盛開的玫瑰，然而……沒有呼吸！“咯吱！”

這一個剎那。

任憑陳凡道心堅定，整個人也是劇烈顫抖，雙手一攥，直接讓手間虛空成為湮塵，幾乎有時空深淵浮現，而他的身體一片冰涼，整顆心如墜萬丈深淵！儘管，第一次見到渺煙閣情景時，他便隱隱有了一絲心理準備，可看到此幕，還是無法控制心中的失落。

“表姐……”他伸手，想搖晃蘇彤的肩膀，手臂卻是僵在虛空；他很想再聽到蘇彤的怒斥，冰中女子卻是安靜得彷彿不存在……無論如何，這都是一個他無法接受的結果！“嗯？”

但就在他幾乎絕望時，彷彿感受到了什麼、也似乎想起了什麼，目光一凜。

“嗖。”

下一個瞬間。

他沒有一絲猶豫，右手一揮間，頓時一塊魂牌浮現在虛空，正是屬於蘇彤的那一塊，此時，儘管就位於蘇彤上方，可依舊暗淡無光。

“轟隆隆！”

然而，陳凡沒有理會，他手中萬道符文翻飛，瞬間將房間充斥，使得一條條幽藍絲線浮現，連線著蘇彤與魂牌，讓整個房間，被一股玄奧到極致的氣息瀰漫，猶如輪迴般。

“砰。”

最終。

當沈清雪等人趕到時。

便是驚疑不定地看見，陳凡站立冰塊之旁，目光凝視前方，那裡，魂牌已經散去，冰中女子依舊沒有一絲動靜，然而……一道朦朧的瑩白光芒，懸浮在她身體上方。

光芒下有數種氣息，充斥著玄奧之意，似乎破碎了，但又並未潰散，如同被一股神秘力量定住了一般，維持著這般狀態，冰中女子也是如此。

“閣……小凡，”見此，沈清雪走近陳凡，並未再喚他為閣主，而如同當初一般稱呼，目光落在蘇彤身上，面色複雜至極地開口：“彤彤現在的狀態很奇異，她的神識、識海、靈魂都已破碎，但又沒有潰散，並未徹底隕落，只是……幾乎不可能醒來了！”

她似乎瞭解一些事情，想對陳凡訴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絕美臉龐上神色變幻。

“咯吱。”

而聽見此話。

陳凡目光閃爍。

正如沈清雪所說，此時的蘇彤，狀態奇異，她的神識、識海、靈魂都已破碎，顯然遭受重創，已失去了存活的基礎，但她又未完全隕落，因為在這一切破碎的瞬間，一股力量定住了它們。

可以說，如今的蘇彤，既難存活、也未隕落，更非活死人，處於一種凝固的死亡過程中，這樣的情況，堪稱億萬中無一！想保持這種狀態，至少也是合道天君出手！“清雪姐，這些年來，渺煙閣，到底遭遇了什麼？”

想及此處，陳凡的面色變幻，最終深吸一口氣，看向沈清雪：“表姐，為何會如此？

還有，其他人去了哪裡？”

“這……”一聽此話，沈清雪、阿朵、肖天河目光一凝，接著，沈清雪看了一旁的蕭嫣然一眼，輕嘆一聲，緩緩開口：“想必你已經知道，在你離開的最初幾年，渺煙閣發展迅猛，成為全球第一修煉勢力，直到天外勢力降臨，渺煙閣成為天外勢力最主要的清掃物件。”

她雙手攥起，阿朵等人面色也是一陣黯然。

“閣主，不是我渺煙閣太弱，而是天外勢力，實在太強，”下一刻，肖天河面色嚴肅地道，臉上滿是崩潰：“元涯長老在天地劇變後，已修煉至神境，但天外勢力之人一指點下，他便隕落！”

“咯吱！”

頓時，幾十個渺煙弟子牙齒一咬，似乎想到了當初那恐怖的場面。

“所以，渺煙閣幾乎沒撐過三日，”沈清雪一嘆，一向恬靜的臉龐上，竟是露出了一抹憤恨：“在這三日裡，有近萬渺煙弟子隕落，一百三十七個長老被擊殺，渺煙閣建在全球各地的據點，眨眼只剩十分之一……”“唉！”

對眾人而言，那無疑是一段灰暗到極致的日子，一時間，無論是阿朵、肖天河，還是其餘渺煙弟子，乃至蕭嫣然，都是一聲嘆息。

陳凡則是面色發冷。

“在此之下，彤彤做了一個決定，”而沈清雪聲音一頓，目光看向冰塊中的蘇彤，目露回憶：“她命令所有外門弟子立刻脫離渺煙閣，未得命令不得歸來，渺煙閣所有內門弟子撤退，重要高層分散逃離全球各地！”

陳凡輕輕點頭。

天外勢力，明顯不是當時的渺煙閣能對抗的，在那等絕望的情況下，蘇彤做出的這個決定，無疑是最為明智的、也是唯一的選擇！“有一點很奇怪，”說及此處，阿朵目光一閃，看向陳凡道：“那些天外勢力，目的似乎並不是擊殺我們，他們好像……對我們掌握的神通、法術非常好奇！”

“嗯？”

陳凡目光一閃。

這一點，於婧也說過，天外勢力扶植龍虎山、太陽神宮的主要目的，是為了在全球各地尋找各種功法，透露著一種詭異之感！“整個渺煙閣離開了江北，”沈清雪沒有停頓，繼續說道：“在那之後，天外勢力似乎因為一些內部原因，短時間內沒再追殺我們，而異能局蕭局長也在想辦法助我們撤退，並且……因此而隕落，我們以為，渺煙閣終於能喘一口氣了！”

“爺爺！”

她說到蕭抑塵雲隕落時，一旁，蕭嫣然的雙手忍不住一攥，眸中淚光閃爍，她只知蕭抑塵死於天外勢力手下，但此時才知曉具體原因。

“對不起，”見此，沈清雪臉上，露出濃郁的歉意，對蕭嫣然做了一個揖，隨即她目光一凜：“但沒想到，接下來，渺煙閣遭受了真正的重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