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四十五章 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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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

第二日，索祿海域。

隨著一道震徹天地的厲喝響起，十多道恐怖到極致、詭異到極致的氣息，猛地衝天而起，或如長鏈、或如遊絲、或如雷霆……色澤各異、光芒璀璨，瞬間瀰漫海面，在這些氣息下，莫說海面，即使是這片天地，都是劇烈顫抖起來。

而海面中心，正是陳凡。

此刻的他，沒有刻意散發一絲威壓，然而僅僅是屹立海面，便使得天空轟鳴，一股讓海中生物靈魂顫慄的氣息，在無形之中滌盪開來。

“嗖嗖。”

但他沒有其餘舉動，只是打出道道璀璨符文。

到此時。

他已完全適應地球天地的氣息，可以發揮出所有實力，而此刻他所施展的這些神通，為搜魂之術、因果秘術、返象之術、九天索因術、血祭之術……整整十五種秘術！每一種，都堪稱可重塑因果、推演時空，玄奧到極致，同時施展，以他如今全盛的狀態，也感到吃力無比！可他沒有一絲猶豫，任憑身體劇烈顫抖，手中的符文沒有一絲間斷，儘管希望已渺茫到極致，但他還是要盡一切可能繼續推演！“轟轟轟！”

而造成的效果，自然壯觀到極致。

這一刻，若有修士在此，便會駭然看見，附近數百里海面，直接形成一個符文熔爐，萬道符文閃爍其中，無盡光紋縱橫交錯，幾十塊魂牌，每一塊背後都有巨大深淵，彷彿通向時空深處。

“嘩啦啦！”

在此之下，海面翻騰、浪花千米，整片海域都在劇震，一些天地劇變後進化過的強大海獸，如螻蟻一般，只能驚恐擺動軀體。

如同滅世！“吧嗒。”

然而最終，陳凡的身形從虛空墜落，幾乎要沉墜海底，心中一片冰冷。

因為當一切平靜，他依舊沒有收穫，十多種頂級秘術，都無法推演到蘇彤等人的一絲氣息，這意味著，他已傾盡所有可能，更意味著，蘇彤等人……“咯吱！”

想及此處，他只覺得如墜萬丈深淵，身體中湧起無盡寒意，使得海面化為冰原。

許久之後，他才邁出腳步，瞬息消失在此地。

“嗖嗖嗖。”

但這片海面的喧鬧，並未就此結束。

十多分鐘後，從海面四處，有著道道身影浮現，大部分為東方修士，為附近島嶼上的一些修士，實力皆是頗為不凡。

“發生了什麼？”

“為何之前這片海域中，有如此恐怖的氣息出現？”

不過所有人對視間，皆是看到了對方眸中的震撼，因為不久前，他們感受到一股恐怖氣息在這片海域浮現，沒有攻擊性，卻讓人靈魂都要炸裂。

“之前，此地必定有地球上最頂級的強者出現，可他到底是誰？

地球當世強者中，無人散發出這種氣息！”

最終，所有人目光一凜。

他們確信自己沒有產生錯覺，之前這片海域中，絕對有絕世強者出現，只是無人能確定，其到底是何方神聖！“難道……”一時間，眾人心中浮現出一個個猜測，雖然最終沒有結論，可眸中的驚疑不定之色，卻是許久才消散。

“刺啦。”

而陳凡的身形，則是閃爍於虛空。

沒多久後，他抵達孟國首都達咔，十多年前，他前往火殿秘藏時，曾途經此地，如今，再次出現於這座已擴張數倍、修煉文明發展的城市中。

這次，他沒有飛掠長空，竟如一個普通人般，行走在街道上。

神識探測全球、施展了十多種秘術、一寸寸地搜遍全球，他依舊沒有得到蘇彤等人的訊息，讓他的心沉入谷底，可即使至此，他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幾乎是帶著一絲固執地繼續尋找。

“轟轟。”

半小時後，達咔首都傳來道道驚呼，因為在這一刻，天空之中，浮現出一條巨大深淵，一道身影沖天而起，消失在其中。

陳凡的身形，出現在巴黎、倫敦、東金、紐約……他漫無目的地行走在繁華都市中，看起來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然而渾身，隱隱散發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威壓，使得周圍的人一陣驚疑不定。

“地中海、高迦索山脈、東歐大平原……”也不僅是這些繁華城市。

接下來的一天中，陳凡遊走在全球各地，城市、荒野；陸地、海洋；峽谷、平原……他沒有確定的方向，只是一路前行，甚至沒有再散開神識，目光打量四周天地，希望找到那些熟悉身影。

儘管他心中幾乎有了結論，可一時間難以接受，沒有結果地繼續尋找。

……而與此同時，全球各地，已經掀起一絲絲波瀾。

“這裡是達咔新聞，中午十二點，天空中出現了一條巨大深淵，有神秘男子消失其中！”

“上帝啊，紐約時報記者傑克為您播報，下午一點，有神秘男子出現在上東區，氣息不遜色s級超凡者，根據推測，可能與達咔出現的神秘男子為同一人，另外，這兩天來，全球各地，似乎都有人見過他的身影，還曾出現在索祿海域！”

“BBC新聞為您播報，出現在達咔、紐約的神秘男子出現在倫敦，S級超凡者杰倫特公爵分析……”道道聲音不時在全球各地響起，許多新聞媒體都播報了類似的新聞。

“那似乎是個東方人，難道華夏修煉界，又有人順利突破至神境了！太可怕了！”

“雖然天地劇變後，突破神境比以前容易了許多，但他也算是一位強者了，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誰？”

一時間，許多猜測聲在全球各地響起。

然而最終，沒人猜出那男子的身份，隨著另外一些新聞出現，波瀾逐漸平息，這個疑惑，也只能保留在眾人心中……“嗚嗚。”

而此時，陳凡已回到渺煙閣廢墟。

已是黃昏十分，殘陽懸掛天空，愈發使景象顯得荒涼，遠處，有一些居民向此處打量，似乎是因為兩日前的動靜，不過此時，人們逐漸散去。

一片暮色中，只剩他屹立，夜色墨染，氣溫降低，但陳凡心中，才是真正的一片冰冷。

至此，儘管他不願相信、不敢相信，可地球眾人的結局，似乎已經註定，讓他心中一片絕望，幾乎失去繼續尋找的力氣。

“轟轟。”

他站立廢墟中心，眼見殘陽消散、夜色來襲、最終星輝漫天，沒有一絲動作，但他的外貌，重生以來第一次發生較大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