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四十三章 一片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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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

只見前方，原本形如水滴、頗為壯觀的渺煙公司高樓，還可看見，面積比他離開時擴張數倍，然而此刻，盡數倒塌於地，化作無數殘垣斷壁。

最讓陳凡心中發寒的是。

殘垣斷壁中，竟已有雜草重生，一些磚石上甚至有青苔浮現，絕非這幾月、甚至這一兩年可以形成的景象。

不僅如此，陳凡舉目望去，渺煙公司身後，那曾經頗具氣象的渺煙閣，也是山倒樓傾，成為一片廢墟，最中心的議事大殿，都消失一空。

“咯吱！”

這一個剎那。

陳凡沒有任何舉動，但一股讓天地氣溫驟降的氣息，從他身上席捲而出，瞬間使得整個渺煙閣寒風呼嘯，地面幾乎有冰霜凝聚。

他努力想在廢墟中尋找到一絲人影，最終，卻連一絲氣息都未曾感覺到，整個渺煙閣區域，只有他一人屹立。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無數個猜測，使得他的臉上，恐懼、憤怒、疑惑……各種神色不停變幻，幾乎讓他的呼吸都不受控制起來。

“呼！”

他幾乎是強迫自己鎮定，邁步向渺煙閣走去。

可一路景象，讓他的心不停下沉。

渺煙閣中，原本四方皆有屋舍，中間有一個巨大廣場，中央山峰更是閣樓座座，但此刻，這一切都化作廢墟，荒草萋萋，瓦礫間甚至有蛛網盤繞，難以看出當初的此地，是何等繁盛！“嗚嗚。”

陳凡抵達中央山峰，或則說最中心的廢墟，他舉目四望，寒風呼嘯，四野無聲，整片區域中只有他自己不受控制的呼吸聲響起。

“怎會如此！”

至此，陳凡再難鎮定，心中掀起無盡寒潮。

雖然在古魔域中、當他剛發現地球眾人的魂牌出現問題時，心中便已浮現許多不好猜測，回到地球后，看到一幕幕不同尋常的場面，這絲擔憂更是加劇，幾乎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但他無法想到。

最終是這樣的情況：被太乙四象陣保護的渺煙閣，化為一片廢墟，且似乎已過去數年，所有故人不見蹤影，甚至沒有大敵，只剩他獨對荒涼景象！“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時間，即使陳凡心志堅定，不為外物所動，在此刻，也是難以保持鎮定。

按理而言，地球靈氣暴漲，渺煙閣應該更加強大，可事實截然相反，不但眾人似乎遭遇了生死危機，連渺煙閣都早已成為廢墟。

這超出了他的預料，讓他難以猜測在這十七年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更無從知曉蘇彤、安曉茹、陳敬安、沈清雪等人，如今所在何處？

“還有希望！”

但下一刻，他的神色狠狠一凜。

雖然渺煙閣的情況，完全超出他的預料，在此時他也無從得知這十多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他終究沒有看到眾人的屍骸。

這是不幸中的萬幸！這意味著，也許蘇彤等人並未逝去，還存在於世間……雖然他也清楚，這絲希望渺茫無比，畢竟，蘇彤等人的魂牌，在此地都依舊暗淡，沒有感應到她們的氣息！“轟轟轟。”

下一個瞬間，陳凡沒有一絲猶豫。

他端坐於地，面色肅然到極致，手中符文閃爍，使得他的神識瞬間沖天而起，雖然無影無形，這一刻，卻如一片狂潮，向整個渺煙閣外掠去。

江北、東海、閩西……幾乎在幾十個呼吸間，陳凡的神識便掃變了整個東南地區，搜尋一切蘇彤等人可能出現的地方，如東海湖心島、如開源縣城、如東海大學……這是合道天君的神識，雖然他的實力依舊沒有完全恢復，可這並不影響他神識的圓滿性，合道天君的神識一掃，一切都在他眼前浮現！“沒有！”

但讓他渾身血液都凝固的是，他搜遍東南，仍然沒有看到蘇彤等人的身影，莫說蘇彤等人，甚至連一個渺煙故人的身形都未曾看到。

也莫說故人的身影，陳凡連她們的氣息都沒有感受到。

彷彿，她們蒸發在了這個世界上！“難道……不可能！”

陳凡的心中，忍不住浮現出一個念頭。

但念頭剛浮現，他幾乎是情緒失控地厲喝，無法接受那個結局。

重生以來，他與蘇彤等人相處的時間，雖然放在修士漫長的生命中可謂短暫，然而，就是在這短短時間內，他已完全將蘇彤等人當做了自己真正的親人，如道初仙宗眾人一般。

他無論如何不能接受，她們真的就此消散在世間！“轟轟轟。”

想及此處，他眸中幾乎露出一抹猙獰之色，手中符文一閃，渾身神識再度暴湧而出，不過這一次，搜尋的區域不再是東南三市，而是……整個地球！神識掃過，東南三市遠去，接著，是整個華夏，如中海市、如楚城；隨即，是整個東方，如孟國、如島國；最終，是全球，如英倫國、如美利尖國……無論荒野還是城市，無論各國首都還是偏僻小城，無論荒原還是山脈，整個地球，一切地方都被他的神識掃過！“沒有！”

然而結果，讓他心中的那絲希望愈發稀薄。

他以合道天君的神識掃視地球，地球上的一切都在他眼中浮現，甚至連北冰洋海底一條受傷的鯊魚，連美利堅國海岸一個沐浴陽光的比基尼女子……一切都無所遁形。

可他依舊沒有發現一絲蘇彤等人的身影。

至此，整件事幾乎籠罩上了一層詭異色彩，完全超出常理。

“再來。”

可陳凡無心多想，只專注最關鍵的一點。

他目光一閃，滔天神識再度席捲而出，幾乎籠罩在整個地球上方，將地球包裹，繼續搜尋那些熟悉的身影。

這一次，他搜尋得愈發細緻，莫說城池，哪怕是最幽暗的海底，最嚴寒的雪山，甚至連兇獸的巢穴，都被他的神識掃過，不理會任何事情，只想找到一絲故人的氣息。

“怎麼可能？”

最終的結果，讓他感覺渾身力氣都開始流逝。

“給我開！”

可即使到這個時刻，他依舊沒有放棄，豁然起身，手中一枚枚詭異符文閃爍，一聲厲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