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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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

大片正逐步變黃的水稻田疾馳而過。

時不時還掠過幾片綠瑩瑩的池塘，岸邊有勞作的農民正揮灑著汗水。

遠方，是不算太高的青山。

只是這個季節，僅有松柏樹還是綠色，略顯單薄。

林灣坐在商務艙裡，摒棄了任何雜念，靜心靜意的欣賞著這飽含生命力的畫卷。

車票當然是可以報銷的。

出發前，林灣就和嚴陵說了，自己要去白雲市一趟，以調查員的身份查點事。

畢竟這一趟，林灣需要和當地的探員署以及調查局對接，所以嚴陵來聯絡的話，會讓行動更加方便。

嚴陵也沒多問，便幫林灣安排妥當。

下火車，就會有白雲市調查局的人去接林灣。

既然導師韓軍認定林灣沒問題，嚴陵也是將心放在了肚子裡，給林灣予以最大方便。

金港市周圍都是平原。

進入白雲市地界，便慢慢可以看見群山。

再往西。

就是冶山市。

那邊的城市大多建立在山與山之間的窪地，道路蜿蜒曲折，田地寥寥無幾，更多的是山上的茶園，當然，冶山也同時擁有豐富的礦產資源。

白雲火車站。

一個拎著公文包的小年輕四下張望。

“小華你看什麼呢？沒個正樣。”旁邊的趙凱詢問道。

“啊？沒啥師傅，看看有沒有犯罪分子趁機襲擊，我們順便立個功來著。”

“你這小腦袋瓜裡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麼！”趙凱敲了敲年輕人的腦袋，好氣又好笑。

“師傅，咱們這次來接的客人是誰啊？還需要你親自來，知會我一聲不就完了。”

“我警告你啊，待會見了人說話客氣點，這是金港的嚴隊長親自交代，讓咱們過來接待的高階調查員，級別和我同級！”

聞言小華頓時故作噤聲狀，然後悄咪咪道：“師傅，這麼說來，來的也是一位玩家，實力跟你差不多？”

“當然。”趙凱的目光始終放在出站口。

其實他也不太明白，為什麼一個高階調查員過來白雲市，嚴陵隊長會親自打電話。

按照正常的流程，直接到局裡報到不就行了？

但想不明白的事情，趙凱也懶得多想，接就接唄，也沒耽誤多少事。

只是還有一件事令趙凱感覺奇怪，那就是驚悚樂園的副本訊息，似乎局裡並不太關心，只是草草詢問了他幾句，便沒下文了。

本來趙凱還指望能不能再換一個進入地下三層的機會呢，看樣子是不行了。

念及此。

趙凱不禁再次想起許願哥勇猛的身軀心想：“到底出不出櫃呢？好糾結啊！”

聽到師傅的話，小華尬笑：“難怪，那我的級別確實不太夠得上，還得靠師傅帶我見世面，嘿嘿。”

小華只是白雲市探員署的一個小探長，並不是玩家。

雖然在探員署裡是小隊長，但跟特殊調查局相比，那可是一個天一個地。

普通調查員的權利，都遠大於探員。

更不用說，一個市的高階調查員。

以前小華剛到局裡還是新人時，趙凱就是他師傅。

即使後來趙凱被選中進了遊戲，成了調查員，一路晉升為高階調查員兼探員署外聘探長。

兩人的關係也都沒變過，一直都非常好。

但身份地位，已天差地別。

“那你不得請我吃頓好的？”趙凱回過神來，示意道。

“行啊！還是那家蒼蠅館子唄，他家的蔥爆肥腸絕了！”

“哈哈，成，今晚就過去，正好喝兩杯。”

就在兩人聊天之際，一輛火車緩緩駛入了白雲站。

“來了師傅！”小華湊著腦袋往出站口張望，他想看看另一個市來的和師傅同級別的玩家，究竟長什麼樣子。

“嗯，你把牌子豎起來。”趙凱點頭。

“好嘞！”小華將寫著金港兩個字的紙牌舉過頭頂。

可很快，小華就發現，身邊自己師傅趙凱的身體好像在發抖。

他不禁問道：“師傅，你咋了？身體不舒服嗎？”

然而，此時的趙凱，已經完全聽不見小華的詢問聲。

他的目光，全在剛剛出站的一個拖著行李箱，長得頗為帥氣的年輕人臉上。

林灣一出站，就看見了高高舉起的金港兩字的紙牌。

旋即，他就看見了一個熟人，‘夜凱’，也就是千代田國小躲在櫃子裡的那名玩家。

於是林灣當即揮手打招呼道。

“喂！出櫃兄！”

趙凱虎軀一震！

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

“真的是你！大佬！”

可當趙凱對出櫃哥三個字有所反應的時候，一個更加恐怖的猜測開始在他的心中蔓延。

“不是……真來啊？我也沒帶潤滑油啊。”

此時，林灣已經走到了兩人跟前。

趙凱哆哆嗦嗦的伸出手。

林灣禮貌的握住了他的手。

僅僅觸碰了一下，趙凱就趕忙抽離，而後，言語有些不清晰的開口。

“額，那個，大佬，沒想到咳咳，金港市來的調查員，是你啊，真是沒想到，那個小華，今晚的飯局取消了，我……我陪大佬轉轉。”

林灣哈哈一笑。

“不用了，和你開玩笑呢，別緊張，凱凱。”

“那就好，那就……額，大佬，你叫我趙凱或者小趙都行，這凱凱……”

“好，知道了，凱凱。”

“……”

此時的小華，已經完全懵逼。

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師傅要叫這個金港來的調查員大佬，他倆不是同級嗎？為什麼師傅這麼客氣？

加上之前嚴陵隊長親自打電話。

難道說……

我懂了！

這個高階調查員就是個幌子，是說給我們普通人聽的！

其實這傢伙，是州部的特派員，甚至身份可能更高！

不然師傅不會叫他大佬！

我全明白了！

還得是師傅啊，一句稱呼，就讓我心知肚明！

但又有一點，令小華疑惑。

為什麼這個調查員，看起來和師傅十分熟絡，還稱呼師傅為……凱凱？

小華看看趙凱，瞅瞅林灣。

“自由戀愛？”

“這不可能啊，我跟師傅也同吃同睡過，他是正常的啊！”

“不對不對！不是這樣！”

難道說，師傅揹著我還有另一層身份？

什麼調查組的之類的？之前局裡就有過傳言，州部那邊可能會派審查組過來。

現在想想，細思極恐！

趙凱和林灣兩人，均不知道此時小華腦補出來的各種大戲。

林灣當然是故意逗趙凱的。

他沒想到，這個來接自己的，竟是趙凱。

這小子在副本里似乎被嚇得不輕，開開玩笑拉近距離，肯定會對後面的調查有所幫助。

趙凱是白雲市當地的高階調查員，本身也是探員出身，他一定對一些陳年舊案，有相對較深的瞭解。

“走吧，凱凱，你們的車呢？停哪了？”

“咳咳，大佬，能不能不要叫我凱凱了，聽著好怪啊。”

“那你幹嘛叫我大佬。”

“我也不知道你叫啥啊……”

“噢，原來是這樣，我以為你知道我大呢……我叫林灣，金港市高階調查員，很高興認識你。”

“趙凱，白雲市高階調查員，林哥，認識你是我的榮幸。”

“還有我，還有我！我叫李華！木子李！軟中華！”

“好好好！小華，你忘了行李。”

林灣和趙凱有說有笑，小華跟後面拎著行李。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師傅把自己帶著是為了什麼。

“原來是工具人，我靠！”

很快。

一輛黑色的SUV，停在了白雲市探員署的大門口。

車上下來了三個人。

趙凱眼中有些許疑惑，小華更是懵逼，不知道為什麼林灣調查員，會先來探員署。

不是應該去調查局或者酒店嗎？

什麼事情和探員署有關，還這麼著急。

只有林灣眼神幽暗，深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