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死者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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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大廳。

前臺還是之前給林灣辦理入住的那位工作人員，徐麗麗今天休息。

“你好，我想問一下8210的住客，是今早辦理的離店嗎？”

“先生您稍等，我查一下。”美女前臺依舊保持著職業微笑，

林灣報以微笑，耐心等待。

“是的先生，他的確辦理了離店。”

“我記得他不是長期住戶嗎？怎麼突然走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呢先生，如果您是他朋友的話，可以問問，畢竟損失這樣一名顧客，對我們酒店來說，也是個遺憾。”

“好的，謝了。”

“不客氣，先生。”

在美女前臺讓人如沐春風的微笑中，林灣走出了酒店大廳。

可林灣漆黑的眸子，卻閃過了一絲不同尋常。

從剛才美女前臺的眼睛中，林灣看見了自己想要的資訊。

電腦介面上，8210的住戶根本就沒有離店！依舊顯示入住狀態！

“她撒謊了。”

但她的神態動作，卻沒有一絲絲的反常，不對，應該說過於正常了。

似乎早就知道自己會來問，從而做好了心理準備。

8210的住戶很可能已經死了。

出了大門。

就是酒店內部綠樹環蔭的柏油路，每隔幾米，就有一個監控探頭。

酒店工作人員宿舍，在東邊最深處，挨著酒店食堂。

林灣徑直朝西去，是出酒店的方向。

【警告，您正在脫離任務區域，請立即返回！】

出了酒店大門，林灣就收到了系統的提示。

“看來沒法去見見老朋友了。”

旋即，在一塊陰影處，林灣的身體漸漸消匿。

滴答，滴答。

水房的龍頭年久失修，不斷地有水滴落在池子裡。

老舊的窗戶模糊了光線，使得水房和廁所的連線通道有些昏暗。

水池邊上，還有些未洗的衣物，有黑絲，有制服，有內衣，散發著些許酸臭味。

顯然，這是一棟女生宿舍。

早上的宿舍有些冷清，這個點剛交完班，夜班的人在休息，白班的人剛離開，最適合潛入。

雖然林灣沒什麼怪癖。

但還是忍不住多看了那一盆盆波瀾壯闊的衣物兩眼，心中感慨。

“有時候，人和人的差距，就是如此的大。”

之所以沒去曹桂芬的宿舍，是因為一進來，林灣就鎖定了她的位置，好巧不巧，剛好在廁所。

在鬼影的加持下，林灣沒有產生一絲一毫的動靜，猶如一道鬼魅，流淌進了曹桂芬所在的廁所隔間。

“不能哭！曹桂芬你不能哭！你要堅強，要撐住！忘掉一切！好好生活！”

廁所隔間裡。

曹桂芬面色煞白，冷汗直流，坐在馬桶上打擺子。

事情已經過去了好幾天，加上早上她舍友的敘述，這顯然不是目睹案發現場的後遺症。

她在害怕其他東西。

就在曹桂芬平靜少許起身準備離開時，一道陰影，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背後。

黑漆漆的槍口抵住了曹桂芬的後腰，同時，淡淡的鬼氣，將她的嘴巴和手腳統統禁錮，冰冷的手指，掐住了她的脖頸。

“別出聲，我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若你如實相告，那就沒事，但要是喊出聲，或者有什麼隱瞞，就別怪我讓你魂飛魄散了。”

嘶啞的嗓音從背後傳來。

突然而來的襲擊和劇烈的壓迫感，令曹桂芬如墜冰窖。

她這輩子沒感覺自己離死亡有這麼近。

曹桂芬猛猛點頭，淚水已經從眼角流下。

“別緊張，深呼吸，放鬆。”

背後的聲音彷彿有股攝人心魄的魔力。

曹桂芬激烈起伏的胸口漸漸平復。

“死在8306的住客關城，你認識嗎？”

“不……不認識。”身後的話語令曹桂芬身軀一顫，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不速之客也是為了那樁案子來的。

不是已經結案了嗎！

為什麼還不放過我！

“你……你是警察嗎？那案子，那案子已經結了！我知道的都告訴了你們警方，真的不關我的事，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你很聰明。”

“這也是你能活到現在的原因，對吧？”

對付曹桂芬這樣尋常的鬼，對於林灣來說，用手槍太多餘了。

這就是他故意掏出來抵住曹桂芬後腰的。

林灣就是要讓她明白，自己是警方的人。

“放心，我知道這件事和你無關，但我還知道。”

“你撒謊了。”

嘶啞冰冷的話語落在曹桂芬的耳朵裡，猶如一根刺，生生扎進了她的耳朵裡。

“我……我沒有！”

“我說了，有半點隱瞞，我就會讓你魂飛魄散，你最好珍惜你的命，因為我可以是警方的人，也可以，不是。”

掐住曹桂芬脖頸的手指微微用力，僅這一下，曹桂芬的鬼體就差點崩潰。

“別殺我！我說！我什麼都說！”

“很好，只要你配合，那就沒事，接下來我要問的問題，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

“好……好，你問。”曹桂芬吞了吞口水，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我看過筆錄，你說你是開啟房門，看見了屋子裡全是血，尖叫著嚇得跌倒在了走廊上，隨後用對講機通知了前臺徐麗麗，對吧？”

“是。”

“可徐麗麗的口供，和你可對不上。”

“她說自己是先在對講機裡，聽到了你的尖叫聲。”

“她撒謊！”

“警官，徐麗麗她撒謊了！”

“我知道，你們之間一定有個人撒謊了，我覺得，是你。”

“不！不是我！”

曹桂芬有些激動。

死亡的陰影籠罩下，令她極度不適。

“你要如何證明，你沒有撒謊？”

“警官！其實我根本不是早班，但有個同事生病，導致重新排了班，將我換到了早上，作為員工，我們只能服從。”

“所以，那天我起了個大早，早起的不適應導致我狀態有點迷糊，其實那天，我根本沒帶對講機！”

嗯？

林灣有些意外。

這倒是他沒想到的。

曹桂芬說的要是真的，那麼8302的趙偉，同樣撒謊了。

因為在筆錄中清清楚楚的記載著，趙偉推開門，看見了跌倒在地上的曹桂芬，正在用對講機，呼叫著前臺。

透過曹桂芬說話的狀態，林灣覺得，她說的都是真的。

排班這件事，副本開始的記憶壓根沒有，而且林灣前腳剛在8210房間，從曹桂芬同住一個宿舍的保潔阿姨嘴裡，也獲知了這個事。

“很好。”

“最後一個問題，只要你想清楚回答，沒有撒謊，那麼你就可以活。”

“你……你問吧警官，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

此時，曹桂芬的精神和身體，都已經達到了臨界點，再強壓下去，怕是要潰散。

“那天上午，你開啟了8306的房門，究竟看到了什麼！”

林灣一字一句的話語，落在曹桂芬的耳中，令她的身體瞬間僵直，不可置信的轉頭。

哭到紅腫的眼睛，夾雜著無法言喻的驚恐，望著身後鬼氣森森的漆黑臉龐。

“我……我看見，有東西，在吃關城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