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動山屹 第40章 慘遭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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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館內只有一個男人，他面無表情的將茶水端過來，沒有多說一句話，看著年紀輕輕卻死氣沉沉的。

從外表來看，骨瘦如柴，面黃肌瘦，有氣無力的。

“請問……這附近只有你們一家茶館嗎？”

田之諾在那男人離開前問出了此話。

男人微微抬眸，睜著那雙黯淡無光的眸子，回應道：“是啊……”說完便急著轉過身去，多餘的話一點也不想說。

轉身一瞬，袖子微微向上一抻，正巧露出了幾道紅紫色的傷痕。

“等一下……”田之諾又把他叫住了。

男人愣住了，渾身上下還發著抖，慢慢轉過身來，嘴角僵硬的揚起來，雙眼微微眯起，開口又是一陣陰森森。“還有什麼事嗎？”

“你的手臂……”田之諾有些猶豫，男人聽聞她的話立刻將袖子向下扯了扯。

其他人都被田之諾的聲音吸引了過去。

就在那男人準備轉身逃去的時候，尉遲誠站起身抓住了他的手腕，撩開袖子從頭到尾的看了一眼，疤痕未褪又添新傷。

男人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然而力氣太小根本無處可逃，他眼神非常慌張，躲躲閃閃的不敢抬眼。

“有人打你了？”尉遲誠皺著眉頭詢問道。

男人驚慌的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臉色嚇得發青。

“別害怕，我們不會傷害你的，你有什麼冤屈可以告訴我們。”田之諾走上前，溫柔的勸慰，希望能夠得到他的信任。

一個被常年欺凌辱打的人，已經形成了自我保護體質，下意識的將自己封鎖起來，渾身發抖，不敢言語。

“是不是妖物？”田之諾又問。

男人下意識的抬起頭，露出一抹有苦說不出的神色，有一圈眼淚縈繞在眼眶中，想開口卻又不敢多說。

田之諾見他有些猶豫，當即又溫柔了一些，慢慢眨動著眼睛，“你可以相信我們，我們是獵妖師，可以為你主持公道。”

也許是田之諾那甜美的聲線，又或許是她那雙赤誠的眸子，總之她取得了男人的信任。

“我……我……”

噗通的跪了下來，不敢哭的太大聲，只能低音抽泣著。

田之諾正要俯身將他扶起來的時候，就聽到他開口那顫音，“快救救我們吧……我們真的好痛苦……好痛苦……明明是自己的家園，卻要搖尾乞憐的求著它們施捨……它們若不高興便要用鞭子抽打我們……我們就像牲畜一樣為它們勞作……乾的好有飯吃，乾的不好便只能等死……”

說著說著，那哭泣和哽咽的聲音越來越大，直擊人的心靈，那具有感染力的話語讓同為人類的他們心疼不已。

尉遲誠將男人扶起來，讓他安穩的坐到凳子上，為他倒了一杯水的功夫，問道：“慢慢說彆著急，所以你是逃出來的？”

小二抹了一把眼淚，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隨後便又緩緩開口，“逃？怎麼逃？除了那些皇親國戚，達官貴族，都中首付，其餘的老百姓就是奴隸！”

“那你是怎麼出來的？”田之諾急不可耐的問了一句。

“這茶館之所以沒有被拆掉，是為了方便透過此地出空嶙的妖歇腳。每天都會選出來一個最聽話的人，隔天便送到此處為妖怪服務。大家都想出來……被送到此處的人不用勞作，更不用捱打。”

聽聞男人的這番說辭，完顏若錦頓時火冒三丈，當即拍桌站起，怒吼道：“豈有此理！真是反了天了！當真以為我們不會反抗？！”

“如今的空嶙真就這麼苦不堪言嗎？！青王就沒想著反抗？！”秦布語突然慶幸自己生在崹山。

“反抗？！拿什麼反抗？青王被關在王宮之中，若非還需要他時不時的出來安撫民眾，早就一刀殺了！自璩洲劃分，便停止訓練兵馬，大家不過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男人無奈的拍著大腿。

“你們放心，邪不壓正，我們定會重見光明！”秦布語的雙手緊握成拳，他心中的那份大義逐漸的堅定起來。

正要再多打探一些的時候，就聽到有馬蹄聲，男人立馬警覺的站起身，“是妖！你們快躲起來。”

一眾人著急忙慌的躲到茶館後頭，正巧被雜草遮掩住。

剛躲藏好，就目睹了那個男人殷勤上前的模樣，明明痛苦至極卻還要笑臉相迎。

“快點拿一壺熱茶！”為首的妖物下了馬，身後的那四個也跟著下了馬。

男人聽聞立馬哈腰點頭，轉身就去端茶。

妖物來到桌前，發現桌上有幾個用過的茶杯，頓時警惕起來，謹慎的巡視了一週。

其中一個妖物輕輕的摸了摸桌上的茶壺，是溫熱的，想來是有人來過，而且剛走不久。

默契的與同伴對視一眼，隨後便將視線落在了那個端茶的男人身上，開口便是質問，“有人來過？”

那小二心頭一緊，端著茶壺走上前來，雙手是有些發抖的，剋制住心中的恐懼和膽怯，擠出一抹笑容來，說話時不敢抬頭，放茶壺的時候才開口：“害，方才來了一隊行商的人，說是去都城裡賣東西！”

即便很努力的表現鎮定，但還是在驚慌時不小心打翻了放在桌上的茶杯。

“你慌什麼？我們有那麼可怕嗎？”

妖物微微皺眉，稍稍向男人身旁邁了一步，拔出別在腰間的匕首，在男人直起身的那一瞬，慢慢的伸到他面前，左右晃了晃，威脅道：“你確定是行商隊？你應該知道空嶙已經很多年沒有外人進入了吧？”

男人緊張的吞了吞口水，眼看著那把匕首距離自己的喉嚨越來越近。

“我……我確定……”

妖物嘴角微微一揚，神色中帶著一抹陰狠，步步緊逼，“千萬別騙我，後果你是知道的。”

“我……不敢……”

妖物看他那副膽小到渾身哆嗦的模樣，猜他幹不出誆騙它們的事，緩緩收回自己的匕首，坐下來，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與他同來的那些妖物並沒有就此放下戒備，將整個茶館從裡到外的轉了一遍，最後立定在圍欄前，向後面那片草叢望去。

今日沒風，任何不正常的動靜都值得留意。

躲在草叢中的幾個人，屏住呼吸，一動不敢動。就在那妖物準備轉身離開時，完顏浩祥突然不受控的打了個噴嚏，聲音不大，但卻使得那片雜草左右搖晃，僅此細微的差別，就讓妖物生了疑。

邵煜緊緊握著手中劍，如果那妖物走過來他便殺出去。

“別亂轉了，趕緊歇會兒啟程了。”坐在那邊喝茶的妖物發話了，站在這邊的妖物心思一轉收起了猜疑，轉身離開。

男人正要退下的時候，坐在那處喝茶的妖物突然將茶水吐出來，怒氣衝衝的將茶杯摔在地上，謾罵道：“泡的什麼東西？！”

男人立馬跪下來，將腦袋磕在地上，不敢說話。

“你是幾號？”妖物站起身向他走去。

“三十……三號。”男人嚇得渾身發抖。

“你泡的茶真的很難喝，我會告訴右督，今後你就好好做奴隸，休想再出來。”

妖物一字一句都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的。

“我的鞋子髒了，給我擦擦。”

妖物話音剛落，男人才抬起頭，看到他腳上那雙佈滿灰塵的鞋子，慢慢抬起自己的手，用袖子為他擦拭。

“袖子擦的不乾淨，用舌頭。”

妖物說這話時完全沒有為他考慮什麼，就是單純的想欺負他，只有這樣才能讓它覺得有一種快感，非常爽。

男人不得不聽從，畢竟這種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這一幕被躲在草叢那邊的人目睹著，怒火頓時遍佈全身。

“我們當真就這麼看著？！”完顏若錦咬牙切齒，她想將那妖物千刀萬剮。

在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尉遲誠已經將自己的弓拿在手裡了，“我是看不下去了！”

“還等什麼呢？！”田之諾那雙手已經在躍躍欲試了。

“就等你發話了！”尉遲誠站起身拔箭拉弦，狠狠一拽，肉眼可見的力度，沒有任何猶豫的直接貫穿了妖物的心臟。

與此同時，跪在地上的男人正要伸舌頭，可那妖物卻向後倒去，睜著那雙不甘心的雙眸，慢慢的停止了呼吸。

此擊讓周邊的那些妖物頓時拔出刀來，左右看去。

“畜生！瘋子！魔鬼！去死吧！”

完顏若錦雙手拔刀而起，飛躍過柵欄，沒有膽怯和畏懼，橫衝直撞的殺過去。

邵煜緊跟其後，嚮往常一樣，默契的配合著完顏若錦。

就在田之諾操縱花草幫助他們時，秦布語也沒閒著的衝過去，他可不是無能之輩，從小到大也是學過一些本領的。

也是這會兒才知道，他竟有一身拳法，收放自如的與那幾個妖物對抗，驚人的是，他那進攻和躲避的速度徐如風疾如火，明明都是拳頭，打在妖物身上時竟像是在撫摸，但力度卻像隔山打牛一般。

“我去……真人不露相啊！”鄒斛躲在原地看著那邊的戰況。

完顏浩祥緊緊挨著他，閉著眼睛不敢看。

“若錦，身後！”邵煜一句提醒，完顏若錦即刻蹲下身，反手一刀，砍中那妖物的小腿。

“阿誠，射箭！”田之諾站起身拉扯住花草，緊緊的勒住妖物的腰肢。

“明白！”尉遲誠反手取一箭，瞄準，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