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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如掛在深藍色幕布上的銀盤,灑下皎潔的銀光,混著路燈散發出的淡黃色光芒,照得車裡溫暖又夢幻。
江晚瑜頭一次發現,駕駛位上的男人,那張高傲不可一世的薄情臉上,神色溫柔得不像樣。
她仰起臉,接住路今安垂下的目光,眼眶越發的紅,卻沒有淚珠滲出。
“同情我嗎?”她不需要同情。
路今安沉默,四目相對,凝望一會兒,搖了搖頭,一手將她摟得更緊,一手貼上她後腦勺,往自己肩上按去。
他想告訴她,不是同情,是心疼,話到了嘴邊,又覺得這麼說太矯情,跟電影臺詞似的,最後什麼也沒說,默默抱了她許久。
江晚瑜臉被迫貼在他肩上,聞見那熟悉的檀香味。
衣服被櫃子裡的檀香條薰染上淡淡的香氣,湊得很近才能聞到。
江晚瑜喜歡這氣味,嗅了又嗅。
聽見頻繁的吸氣聲,路今安以為她哭得厲害,捧起她的臉,想幫她擦淚,卻見那張俏臉上乾乾的,眼裡的霧氣都散去了。
路今安一愣:“沒哭你吸什麼鼻子?”
江晚瑜老老實實看著他:“你襯衫味道好好聞。”
“噗——”路今安歪了歪頭,眉心微擰,不解又想笑,“還以為你高低得大哭一場。”
誰知不僅沒哭,關注點還那麼奇特。
江晚瑜鼻子湊過去又嗅了嗅,再次強調:“是真的很好聞!”
路今安勾起唇角,摸摸她的臉:“心情好了?”
江晚瑜點頭:“舒服多了。”
他放心下來,又感覺奇怪。平時聽兄弟們說起各自女朋友,控訴最多的一條,就是愛哭,哭起來沒完沒了。
以前路今安下定決心,如果自己物件是個哭包,他才不會哄,不慣她這臭毛病。
等到真談起戀愛,又想著江晚瑜愛哭就哭吧,哄哄也沒事兒,萬萬沒想到,真遇上事兒了,這姑娘心可夠大的,堅強得像個鐵血戰士,與瘦弱的身板和嬌柔的氣質形成強烈反差。
路今安在她嫩滑的臉頰上來回輕撫:“床上不是挺能哭的麼?”
這話一說完,他明顯感覺江晚瑜臉頰開始升溫,笑意更濃。
江晚瑜攥著手捶他胸膛,小聲嗔怪:“那麼疼,怎麼忍得住不哭!”
路今安握住這隻小手,吻了吻手背,不禁想起那個晚上。
她是頭一回,又被折騰得慘,杏眼含幽帶怨水汪汪的,那當口真是恨不得命都給她。
路今安攤開她掌心,與她十指相扣,將她手背貼在自己心口。
“你回回都哭好嗎?”他不認錯就算了,還故意說這話讓她發窘。
江晚瑜羞得閉眼,整張臉埋進他寬闊的胸膛,賭氣說道:“以後再也不哭了!”
路今安湊近,薄唇輕輕張合,溫熱的氣息灑在她耳畔:“你最好忍得住。”
得意的語氣,像是一臉傲嬌地拿著羽毛在她心上畫圈。
勾得她又羞又氣,又止不住的癢。
路今安也熱起來,鬆開她,強忍著難耐,加速開車回住處。
江晚瑜那句賭氣的話,沒多久便不攻自破。
只是一個綿長深情的吻,就讓她睫毛掛淚,杏眼泛著盈盈水光,眨了眨,透明的珍珠便滾落下來,顫著聲一次次喚他:“今安,今安……”
路今安野得沒邊沒際。
她捱不住,哭了又哭。
這人報復欲得到滿足,含著笑問她:“誰說以後再也不哭了?”
她撇撇嘴,掛著淚的睫毛顫了顫,有氣無力擰他一下,別過臉把眼睛閉上:“你壞死了……”
第二天在他懷中醒來,江晚瑜睜眼看到這人虎視眈眈盯著自己,心知他又起了興致,手抵在他胸膛不讓靠近。
路今安沒費什麼力氣便把那雙小手擋掉,摟緊江晚瑜,滿臉痞氣與風流:“哪裡壞?”
她咬著唇不言語。
他笑得越發的壞:“想一晚上也沒想出來我到底哪裡壞啊?看來哥哥我還不夠壞。”
“哪裡都壞!”她趕忙說道。
已經來不及了。
上午就這樣膩歪過去,早課一節都沒趕上。
路今安開車送她回學校,在她下車前破天荒開口道歉:“對不住啊,哥哥以後收著點兒。”
江晚瑜臊得臉燙,開啟車門剛跑要出去,被他拽回來。
“累死累活伺候你一早上,就這麼走了?小沒良心的。”
江晚瑜不知道這話路今安怎麼說得出口,誰伺候誰,誰累死累活,他還能不清楚?揣著明白裝糊塗。
她飛快在那雙薄唇上蜻蜓點水啄一下,眼睛眨巴眨巴:“可真是累壞你了呢!”
昨天這人不僅幫她搞定了難纏的無賴父親,一點兒都沒嫌棄她,還溫柔耐心地安撫她,江晚瑜心裡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與路今安心靈之間距離拉近許多,相處起來,少了防備與虛情假意,添了幾分真心。
路今安捏捏她的臉:“陰陽怪氣,下回看我怎麼罰你。”
這話放出來,江晚瑜知道自己定要挨罰,左右逃不過被折騰一頓狠的,她大起膽子,抓住路今安領帶蓋在他眼睛上。
“下回我拿這個給你蒙著,叫你什麼也看不見,誰折騰誰還不一定呢。”
說完,江晚瑜撒腿就跑。
路今安在車裡愣著,燥了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扭了扭脖子,理正領帶,衝著校門口方向罵一句“膽兒肥了真是”,唇邊漾開的笑意卻止不住。
回公司路上手機震起來,路今安掃一眼來電備註,父親打來的。
自幼父親對他管教甚嚴,父子兩個雖然沒什麼大矛盾,關係還是沒有他與母親那般親近,相處起來,也拘謹多了。
“爸。”接通電話,路今安恭敬疏離地打了聲招呼。
路慶榮開門見山:“趕緊回家一趟。”
父親聲音嚴厲,語氣中似乎含著怒火,路今安有種不祥的預感。
“上午有個會——”
“趕緊給我回來,否則我立馬去公司找你。”路慶榮把話說死,沒留丁點餘地。
以路今安對父親的瞭解,他知道父親雖然嚴厲,常板著臉,卻又是個控制情緒的高手,鮮少暴怒發火。
感受到父親的憤怒,且這憤怒肯定與自己有關,他只能調轉方向,將車往父母住宅處開去。
父母住在近市郊一處山水環繞風景清幽的高檔小區,從京師大到那,路今安用了快一個小時車程。
他走進別墅外的鐵藝大門,管家正好迎過來,跟管家一起出來迎人的,還有那位上了年紀的保姆付阿姨。
付阿姨打年輕就在路家做工,路今安小時候,父母挑來照看他的保姆他都不喜歡,唯獨喜歡付阿姨,母親見他跟付阿姨有緣,便讓付阿姨從廚房轉過來,專職照顧路今安。
付阿姨在路家幹了大半輩子,不婚不育,早把路今安當自己親兒子看待了。
等路今安長大離家,她又回到後廚,安安穩穩幹回廚師老本行。
這會兒見著面,付阿姨一個勁衝路今安搖頭,愁眉苦臉壓低聲音:“路先生正發火呢,你別頂撞他。他幾年也發不了一次火,發一次火誰都攔不住!”
路今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因為什麼?”
付阿姨看著他,欲言又止,長長嘆一口氣:“哎,進去你就知道了!”
客廳裡,路慶榮夫婦並排端坐在沙發上。
路今安心想,平日這個時候,母親該在大學教室裡講課,今天卻沉著臉在家等他,可見讓父親發火的不是小事兒。
路今安往前走去,父母齊齊盯著自己,讓他有些不自在。到了父母跟前,正要開口,父親噌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怒道:“趕緊跟那姑娘分手!”
路今安一聽就明白怎麼回事了,不等他細想,父親臉色更暗幾分,鐵青著臉開口。
“趁現在交往時間不長,趕緊給我斷了!”
原來因為這個。路今安淡淡看著父親,冷靜的面孔與他怒火中燒的神情對比鮮明:“爸,這是我的事。”
言下之意:旁人管不著。
“我是你老子,老子管兒子天經地義!”旁人管不著,當爹的還不能管嗎?路慶榮素來是個有禮的,要不是給逼急了,“老子”這種粗話他都不願說。
路今安:“爸,我成年了。”
路慶榮:“你就是趕明兒要過六十大壽,只要我路慶榮沒入土,照樣得管!”
路今安見跟父親說不通,轉臉看向母親:“媽,您跟我爸說的吧?”
沈莉生平最怕被人冤枉,連忙擺手:“可不是我告訴他的,他要是從我這兒聽來,倒還好了!”
路今安不明白這話什麼意思。
沈莉低頭長嘆:“昨兒你周叔叔一家在飯店見著你了,還沒來得及跟你打招呼,就看見你女朋友爸爸撒酒瘋,哎——說的那叫什麼話!”
今年一早,路慶榮夫婦與周興平夫婦相約打高爾夫,見了面周太太跟沈莉道恭喜,沈莉不明所以,周太太說,今安這孩子,可算長大了,有心思處物件了。
沈莉只當這事兒她是從旁人嘴裡聽來的,又見她支支吾吾,似乎有話要講,一追問,才得知昨天川菜館裡那場鬧劇。
周太太把醉漢那些話原封不動講給他們聽,路慶榮臉都氣皺了,哪還有心思打高爾夫,只想回來打兒子。
沈莉也臊得慌,當了半輩子受人尊敬的教師,自己從沒丟過這麼大的臉,老了老來,倒叫一個面都沒見過的下作男人害得臉面盡失。
路今安知道父母都是要面子的,尤其是父親,一輩子行得正坐得端,生怕落人半點口實。
難怪父親會這樣生氣,他想著說兩句軟話,讓父親消消氣,不知怎的,嘴裡說出來的卻鏗鏘有力,沒有絲毫退讓的餘地——
“我不會跟她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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