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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瑜急忙按住那隻手,拼命搖頭,軟著聲求他:“不想聽我媽絮叨,你也別鬧了好不好?”
被她按住一隻手,路今安便騰出另一隻手來,變本加厲欺負她。
她力氣不如他,抵抗不過,泛紅的眼眶裡湧出淚,顫著斷斷續續說道:“我媽平時……總罵我,我、我不想讓你聽見我被她罵……太晚了,真的好累,別折騰了……”
路今安沒想到她會哭,停下來愣愣看了她一會兒,又看一眼閃爍不停的手機螢幕,翻身坐起來,拿起手機接通電話,按下擴音,將手機遞給她。
她越不肯接,他越覺得她藏著事兒,越想知道緣由。
到了這個份上,江晚瑜被逼無奈,只得坐起來,接過手機。
沒等她開口,那頭就傳來母親嗚嗚的哭聲。
江晚瑜閉了閉眼,低垂著頭,輕輕嘆息。
“媽,怎麼了?”
“你現在在哪?學校嗎?還是你那個男朋友家裡?”
江晚瑜不說話,母親一猜便知:“在你男朋友家是嗎?”
她輕輕應了一聲,母親聲音忽然變大,哭得也越發厲害。
“媽媽擔心你啊!你這孩子,太不讓人省心了!”
江晚瑜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受到這樣的控訴。從小到大,她找不出比自己還懂事的孩子,即便如此,在父母眼裡,她也是個拖油瓶角色。
心裡酸楚得想哭,她強撐著忍住,冷靜得近乎冷漠:“媽,大晚上給我打電話,只是想罵我嗎?還是又缺錢了?”
她垂下的眸子,麻木地盯著灰色床單,不去看路今安的臉,怕那張高傲的面孔上,露出一種看熱鬧的輕蔑嘲諷。
她逼自己不去想,現場觀看了一場家醜的路今安,會是怎樣看待她和她家裡人的。
母親哭哭啼啼埋怨:“你有沒有良心?媽媽大晚上打電話過來,只是關心一下你,還要被你冷嘲熱諷……我就是看了個新聞害怕了。”
江晚瑜皺眉問:“什麼新聞?”
母親吸了吸鼻子,長嘆一口氣:“就我們省裡的事呢!一個年輕女娃娃,找了個有錢男朋友,那男的有暴力傾向,那女娃兒被他活活打死!
“他家很有錢,父母提出賠償兩百萬私聊,女娃兒家不止她一個,還有個弟弟,就覺得姑娘死了就死了,沒辦法復生,錢不拿白不拿,願意私了。
“哎,一看到這新聞我就想起你來,晚瑜,你可千萬別為了錢委屈自己,他要是欺負你,就趕緊給我分手,聽到沒有?”
江晚瑜冷笑,問道:“我要是也被男朋友打死,他家給你們五百萬,你們願意私了嗎?”
不等母親回答,那頭傳來江群安的聲音,江群安扯著嗓子喊:“五百萬就行了事?再怎麼也得一千萬!”
江晚瑜臉上冷笑凝固,繼而轉為苦笑,正要說什麼,手機忽然被人抽走。
“你——”她愣愣看著路今安。
這人已經替她把電話掛了。
結束通話後又嫌不夠,路今安拿起剛放下的手機,直接關機。
見他冷著一張臉,江晚瑜心想,這人估計也被她父母那番話給氣到了。
“他們就這樣,所以我才不想接電話。”她才是受害者,卻淡笑著安慰起路今安來。
路今安打小日子就過得順風順水,家裡人都寵著慣著,認識的親戚裡,也從沒見過這麼冷血無情的,方才聽了江晚瑜父母的話,氣不打一處來。
江晚瑜母親表面上擔心她的安慰,實則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控制慾,絲毫不尊重女兒個人意願。
她父親就更別提了,完全沒把她當自己親生女兒,純粹看作是商品,才說得出那句“再怎麼也得一千萬”。
“你家裡邊兒,到底怎麼個情況?”路今安看著她問道。
千言萬語到了嘴邊,江晚瑜不知從何說起,心裡警惕,總覺得跟他說多了家裡的事不見得明智,到底把話嚥了下去,低頭沉默不語。
“不說是麼?明兒我找人查去。”沉默片刻,路今安開口,說完便背對著她躺下。
江晚瑜心裡憋屈得要命。
他真要去查,很容易就能查到。家裡那個情況,鎮上誰人不知?
她倒不怕他查,反正這個家已經爛透了,還能因為他去調查,就更好或者更壞嗎?
她只是不想自己親口說而已。
家裡那些爛糟事,經了自己的口說出來,便顯得她像個怨婦,期期艾艾跟他倒苦水發牢騷。
她從來都不想當怨婦。
她見慣了怨婦是什麼樣子——比如她的母親,便知道怨婦角色,是最不討人喜歡,也最不利於自我救贖的。
原生家庭幾乎給不了她什麼助力,甚至總是在拖累她前行,可她很小就明白一個道理:改變不了別人,那就改變自己。
她從不浪費時間和精力去抱怨父母,因為深知自己的抱怨於他們而言,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他們不會因為聽了她幾句絕望的哭訴,內心就激發出父愛與母愛。
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孩子,他們都麻木而殘忍地過了大半輩子,江晚瑜已經不指望父母能清醒了。
她只是割捨不下母親和外婆。
“你想查就去查吧,我本來也不是什麼被父母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她從背後抱住路今安,平靜地開口說道。
沉默好一會兒,路今安轉過身來,抬起她下巴,仔細端詳這張巴掌臉。
清瘦面孔上,杏一般的眼睛並不十分大,眼皮也是內雙,眸子清澈如泉,目光卻透著同年齡段女孩沒有的堅韌倔強。
她沒有哭。
靜靜與他對視,目光淡漠得像個沒有感情的局外人。
“不難過嗎?”路今安以為她會哭的,至少一頭鑽進他懷裡,憋著嘴訴委屈。
他領教過這姑娘撒嬌有多厲害。
這樣悲慘的出身,她要是想借此撒嬌賣慘,定能用他的憐憫換取更多疼惜,把他吃得死死的。
然而,江晚瑜愣是一滴淚也沒有掉。
她甚至笑了笑:“難過什麼?”
路今安:“家裡這麼窮,還爹不疼媽不愛的。”
江晚瑜歪起腦袋,認真思索一會兒,淡笑著問:“難過有用嗎?”
路今安將她擁入懷中,手掌輕撫著瘦削的後背。
“怎麼沒用?哭一哭,我一心軟,每個月給你更多零花錢。”
江晚瑜噗嗤笑了:“這麼想當冤大頭?”
路今安:“對我來說,都是小錢。”
江晚瑜:“睡吧,好睏呀……”
腦袋在他懷裡蹭了蹭,江晚瑜打了個哈欠。
路今安輕捏一下她的臉,不讓她安穩睡覺。
“這麼喜歡我啊,不想我當冤大頭。”他在她耳邊柔聲說道。
江晚瑜聽不出這是玩笑還是真心話,起先覺得這人可真夠自戀的,轉而又想,站在他的角度,確實挺好像很為他著想。
她忍著睏意,大著膽子捧起他的臉揉了揉:“是啊,真的很喜歡小哥哥你呢,又帥又有錢,誰不喜歡呀。”
甜如蜜的話張口就來,江晚瑜現在敷衍他很有一套。
溫香軟玉在懷,路今安被她嬌嗲的聲音哄了去,壓根沒覺著自己被敷衍,摟著她吻了又吻,好半天才肯鬆開放她睡覺。
在他心裡,江晚瑜算不得什麼珍寶,可也沒惡劣地把她當做玩物。
這姑娘總能把話說得那麼好聽,發嗲也清新自然,絲毫不覺得膩。
他甘之如飴。
第二天兩人起了個大早。
路今安自律慣了,清晨六點自動被生物鐘喚醒。
江晚瑜要趕早課,從這裡回學校得好幾十分鐘,又有早高峰,她生怕遲到耽誤上課。
路今安提出帶她去廣式茶餐廳吃早茶,她一邊扎馬尾一邊搖著頭拒絕。
“不吃早餐傷胃。”路今安皺眉提醒。
江晚瑜彎腰換鞋:“去食堂買個饅頭對付一口。”
路今安心想,可真夠能對付的。
他看時間還早,沒自己開車,跟她坐一輛車,讓司機先送她去學校,送完再往公司開。
半路經過一家麵包店,路今安吩咐司機停車去買兩份麵包牛奶。
江晚瑜甜甜地對他和司機道聲謝,啃了會兒麵包,停下來看著路今安:“你怎麼不吃?”
路今安望向窗外:“不習慣在車裡吃東西。”
家中規矩多,他從小接受的禮儀教育裡,有一條就是隻能在餐桌上吃東西,車裡不能進食。
江晚瑜四處看了看,沒看見面包渣掉下來,鬆了口氣,忍著餓把包裝袋封住。
路今安扭頭看過來:“吃你的啊,我不吃,你也不吃了?”
江晚瑜面頰微紅:“還是別吃了,車裡這麼幹淨,弄髒多不好呀。”
原來擔心這個。路今安摸摸她腦袋:“弄髒洗乾淨不就行了?”
江晚瑜還是搖頭。
路今安從袋子裡拿出一瓶牛奶,擰開瓶蓋遞到她嘴邊
她沒法拒絕,接過瓶子咕咚咕咚喝完,舔舔唇,笑得特燦爛:“好喝。”
單純的一句誇讚,路今安起了燥熱。
她唇邊還沾著一抹牛奶,讓他不禁恍神。
車停在學校門口。
“我走啦,拜——唔!”江晚瑜開啟車門,腿還沒邁出去,就被他攥住手腕拉回來,捧著臉,吻了好一會兒才罷休。
江晚瑜被吻得暈頭轉向,終於被這人鬆開,望著他灼熱的眼,心臟跳得飛快,生怕他又胡來,趕緊下車,逃似的跑進學校。
路今安看著她身影漸漸消失,唇邊浮起一抹笑。
手機震動,他目光落到閃爍的螢幕上,過了會兒才接通。
“今安,最近怎麼不回家看看?一頓飯的時間也不願意留給爸媽。”母親在那頭埋怨。
路今安:“太忙了,昨兒個才出差回來。”
母親冷冷哼一聲:“忙?我看談戀愛確實挺忙的,圈兒裡都傳開了,你走哪都帶著那小姑娘。”
路今安笑道:“訊息倒是傳得快。”
母親:“哪家丫頭?”
路今安不耐煩:“您別管。”
母親語氣變得嚴厲:“我是你媽,怎麼能不管?你這孩子打小就正派,跟光彥、旭平他們不一樣,二十三了才頭回處物件,媽怕你被女人騙了。”
這話說得,就跟他是個傻子似的,路今安不樂意聽,淡著臉反駁:“我是缺了點兒戀愛經驗,不是缺失腦幹。”
母親“嘖”一聲,說道:“再聰明的男人,也會被女人騙。女人要是精明起來,男人是招架不住的。”
路今安:“那是,我爸不就被你拿捏一輩子麼?論精明,誰能精得過您。”
母親急了:“哎你!少跟我沒大沒小!我——”
一口氣提起來,頓了頓,又緩緩撥出去,妥協似的退一步。
“算了,你還年輕,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結婚這事兒得聽我跟你爸的,知道嗎?”
路今安心不在焉:“嗯。”
母親:“那姑娘什麼態度?”
路今安:“跟我一個態度,先處著唄,過幾年分手。”
母親話到嘴邊又停住,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
“你長大了,媽媽管不住了,可有些事兒還是得提醒兩句。你跟那姑娘玩歸玩,千萬別弄出個孩子,真要是懷上了,肯定不能讓她生下來。再說人家年紀輕輕跟你一場,沒名沒分的,再掉個孩子,多遭罪?你注點兒意,別給咱們路家作孽。”
路今安被她嘮叨得心煩,報復似的皮了一下:“我倆真要弄出個孩子,你跟我爸還能忍心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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