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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友人社眾人聽得瞠目結舌。
如今的世間種種,歸根結底竟然都是瀟的錯。
難怪艾恩露神情複雜地說瀟是這個世界最危險的聖人,這還真的沒有說錯。
她盜走七夕紫蓂,導致這種遺禍無窮的弒神之毒外流,進而使殊華帝死於其毒,整個奧斯家族深受其害家族壽命再無超過半百之人。
而因為七夕紫蓂失竊,星澈一族被貶直接導致了暗星的出現,如果沒有暗星這一遺禍無窮的龐大組織誕生,那麼之後種種便成為無根之萍,更別提星曦這件兵器少女的誕生。
而由於魔之眷屬易主更是霓凰族長夕天挑戰幽影的最大契機,如果當時幽影沒有就任魔之眷屬,那麼應對夕天的請求也不會表現的那般強硬,導致了滅族禍事的發生。
如果說真的有什麼攪動未來之人,那麼身為聖人卻肆意妄為的瀟絕對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她一個人導致了世界格局的莫大變化,如今的三大帝國莫不受她影響之巨,關鍵是對絕大多數人而言他們也根本無法瞭解一切的前因後果。
葉青心中瀟的形象已經徹底坍塌了,她以為自己已經夠能惹事了,沒想到和這位聖人比起來,自己簡直是人畜無害的乖寶寶。
對了,要不是她殺了羅德里格斯,那麼石璃的那檔子事也就不會發生了。
如果說這個世界有蝴蝶效應這一存在的話,那麼瀟這隻蝴蝶一扇動翅膀,那麼整個世界都會掀起滔天的巨浪。
“所以您才會創造極光與永冬之主?”葉青還是勉強發問。
“是的,在神戰之後,我們三人都元氣大傷,並且彼此之間都有了許多新的想法,在那之後,月佚決定任由葉玄音妄為創造了以他的理念為核心的葉夜帝國,俠也推動了奧斯帝國的建立,唯有我,堅定了要成為最強的決心。”
“我開始認為,我之所以會在此時遇到瓶頸,是因為我本身的器在聖人階段已經接近了極限,那麼除了捨棄自身之外,更有效的方法莫過於創造更大的器,如果有存在生而為神,那麼它未來的成長必然不可限量。”
“這個時候渢瀅給了我最大的幫助,它告訴我,如果要製造這樣的存在的話,不過又是創造出一個混沌無知的全新古神,這樣的事情對於別的聖人來說比較困難,但是對於身為湖之主坐擁終焉遺蛻的我來說,簡直易如反掌。“
“只是那樣的存在根本無法滿足我的要求,於是我才誕生了最終的計劃。”
“我所要製造的東西,非但生而為神,並且有著人類的形體與認知,而不以其他的形態而存在。”
“這樣的計劃不僅膽大包天,並且真正前無古人。”
“不過有最大的問題,那就是太過於漫長,即使是聖人,也有著正常的壽命,我雖然服用了長生藥,但是長生並不意味著不死,我終究還是會因為壽元枯竭而死,所以我必須提前做出佈置。”
“三聖之中,月佚順應天理,不曾為自己延壽,又因為縱容葉玄音擾亂了因果導致自己本源受損,最後又強撐病體逆天改命最終油盡燈枯死在了葉夜城,而俠雖然也不曾刻意延壽,但是他的道平靜無為,所以天生壽元便即為漫長,所以雖然他是我們之中最為年長之人,成聖之日又最早,但是而今真正活在這個世界的人類聖人也不過他一人而已。”
“對我而言,苟延殘喘的長生活下去萬年也不是什麼難為之事,不過即使是月佚或者俠都不屑於做這樣的事情,我又如何肯輕易為之。”
“所以我的計劃一如我的風格,從來不留什麼後路。”
“於是我先請自己死去,然後讓靈魂永生。”
“這聽起來非常複雜,但實施起來卻頗為簡單,我於自己的故鄉望海州自祭,從此便捨棄了舊軀殼,靈魂附身於整個望海州,成為類似於萬物元靈一般的存在,透過放大自己的器,吞吐一洲的靈力來進行修行,等待在亙古之後的復甦,而在另一面,我為自己製作了代行體,就是而今你們所見的我。”
“這是用我的骨血所製作的傀儡之身,比之化身更加實用與真實,但同樣無法修行,終生實力都不會有絲毫增長,更有三百年的使用期限,每過三百年我必須重塑身體才能繼續行走天下,不過也正因為這樣,我才有了近乎無限的時間來完成我的造神計劃。”
“首先,我需要一個古神的模板,因為我們所認知的世界中,唯一生而為神的存在只有那些代表著混沌之理的古神罷了,透過終焉的遺蛻,在它的殘骸中創造新的古神並不算難事,但是困難的事情才剛剛開始。”
“我要等待它的死去,並且是不經我手的死去,才能夠得到一具不帶靈魂的古神遺骸,並以此為基礎,製造真正的人類神靈。”
“是的,這就是我挑中你的原因,在我的計劃中,能夠殺死摩薩耶的人只有你,也只能是你,才能夠圓滿這個因果迴圈的圓環。”
“難道你就不擔心我被它殺死?”葉青淡淡說:“事實上它已經無限接近了這一目標。”
“當然擔心。”瀟坦然說道:“否則我也不會留下兩道禁制為你護航,並且在歷史的這一拐點之後,這個世間你與薩摩耶之間只會活下一個人,這是所有看破未來者的共識,所以無論是誰,都沒有阻止你的這次暉亡之林的旅行,這次的挑戰從來都不是你人生中最難的一次,但絕對是你無法避免的一次,因為只有它誕生了,因果圓環才會最終圓滿。”
“你不需要理解我的這句話,但你只要明白,不僅是你在吸引著摩薩耶,摩薩耶也同樣吸引著你。”
“你終究會來到這裡,殺死它,或者被它殺死,而對於我來說,我希望你活著,所以才會給予你力所能及的幫助,事實上,艾恩露給你的更多,但是更加的致命,克里斯蒂也一樣,她是悲傷的存在,被世界所詛咒之人,儘管她懷著善意的初衷,但是她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會不可避免地滑向可怕的結果,正如同我在最後被迫切斷你們和她的聯絡,否則的話,葉青你會付出更多的代價才能抵達今天的結果,而不是區區的十年壽命。”
瀟的講述終於結束,湖邊的眾人一片寂靜。
聖人告訴了他們太多的東西,多到無論是誰都需要太多的時間去消化與理解。
但是葉青並沒有那麼多的時間。
少女回頭看了看那具古神巨大的遺骸,那個崩壞的世界依然在那裡盤旋著,沒有誰敢去接近,這是沒有意義的事情,哪怕說瀟本人,恐怕都不會樂意觸碰那種近乎禁忌的東西。
“所以說。”葉青開口道:“你現在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了?”
“還沒有。”瀟平靜搖頭。
在數年前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數年之後便能夠和自己如此平等地交談,即使是瀟已經預見到這一切的瀟也不由有些感慨。
她回頭望了一眼那具巨大的白色冰塊,如今它已經坍塌成了一座小山,之前的洞口早已經消失不見,沒有人嘗試過再次進入,自然也沒有誰麼曾經從那裡出來。
除卻已經消失在那裡的三個人。
“我得到了一個最好的胚胎,非常完好,只需要時間她便能成長為出生的神祇。”瀟頓了頓:“但同樣問題也在時間上,她的孕育會非常的漫長,這個漫長甚至會以百年為單位進行,我也不太清楚她究竟需要幾百年才會成型,又需要幾千年才會誕生完整的靈智,但是我相信她會成為我希望她成為的樣子,並且會付出今後近乎永恆的時光。”
“我想這與我們的血有關吧。”七夏在一旁平靜開口:“當然,最主要就是葉青同學的血吧,您為您的神祗所選擇的原型,就是您與葉青同學對吧。”
七夏一直都沒有開口,但是開口之後就點出了問題的關鍵:“您既然想創造一個人類的神祗,那麼便需要使用人類身上的素材對吧。”
“是的。”瀟坦然承認:“我曾經考慮過許多人選,但是最終還是決定使用葉青。”
葉青挑眉:“為什麼又是我?”
“因為只有你才可以。”瀟淡淡說道:“這個孩子或許在千年後才會真正誕生,那個時候這個世界因為你和那個男人的緣故早已經變得面目全非,我原本還不確定,但是在今天你活下去之後這一切才變得更加清晰許多。”
“我對她有很多期待,我這一生不曾有過孩子,所以把很多對自己的期待都強加給了她,這並不是什麼好的事情,我也承認,但輪到自己的時候竟然連自己都難以免俗。”
“我一生與這個世界疏離,更因為自己的肆意妄為,給這個世界帶來了太多不愉快的東西,那個人因此而自我封閉,至於我這個始作俑者卻仍然逍遙法外。”
“就像許多人指責我的那樣,我一生都是一個淡漠薄情之徒,在數百年前我出於好奇服下長生藥的那一刻或許就註定了我的這一生,但我一直期待著,這個世界有一些好的轉變。”
“第一個人我選擇了你,就像俠最終選擇了那個男人一樣,我選擇了你作為我理想未來的具現,至於第二個期待,我選擇了這個連雛形都不曾凝聚的孩子。”
“你們都將肩負著這個世界走去,只是出於私心,我都選擇了女孩來作為這樣的存在,希望你們不要因此而記恨我,因為這注定是一條艱難而不愉快的道路。”
“我可以拒絕嗎?”葉青平靜說道。
“很抱歉,你不可以。”瀟笑了笑:“公主殿下的命運,並不是在此時此刻決定的,也不是在數年前你我相遇的那一刻決定,而是那一夜裡公主趁夜出逃的時候,沒有人能夠形容那一晚這個世界升起的那一束光。”
“從那一刻起,公主的命運就幾乎定格,而您定格的命運,則將我們所看到的一切未來盡數打碎。”
“好吧。”葉青發現事情兜兜轉轉又回到了自己記憶已經差不多模糊的那一夜,不由嘆了口氣不再糾纏。
“因為你這個佈局,不僅將我,也將更多的人牽扯在內,現在我這邊有三個人生死未卜,我要你給我個交代。”
瀟點了點頭,然後輕笑開口:“這個交代我自然會給的,這個未來之中,只有公主一人的生死是模糊的,但是既然今天公主活了下來,那麼其他人在未來依然有著自己的位置。”
“你的意思是?”葉青明白了點什麼,但是出於隱約的驚喜而不太敢確認。
“他們都將活著,並將帶著今日的因果走向未來。”瀟平靜說道。“其中星曦那個女孩,四年前我欠她一個願望,我想,今天大概到了兌現的時候了。”
……
……
阡陌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星曦已經很輕了,但是這一路走來,少女也慢慢開始沉重如同山巒。
不過最讓阡陌高興的是,星曦遵從了自己的約定。
她還活著。
不過這也就讓自己沒有機會扔下這個累贅了。
不過少年越來越相信,自己真的快要找出這個該死世界的出口。
至於原因,阡陌也越來越清楚。
只是相應的,也越來越不想相信。
如果自己還算是躲閃不及被捲進這個世界,那麼另外一個人,就真的等同於瘋狂。
認識她了那麼久,久到幾乎貫穿自己的生命。
依然沒有想到,對方可以瘋到這個地步。
他現在不僅能夠感受到風,甚至還能夠看得到光。
甚至說那一點星辰一樣微弱的光芒隨著自己每一步地走近而更加的耀眼,甚至自己太久沒有接觸光亮的眼睛甚至需要伸手去遮擋一下才能夠更好地前進。
阡陌揹負著少女殘缺的身體一步一步地走近光明,他的背後甚至開始慢慢拖出一條長長的陰影。
他一步一步走近,最終來到了光明的面前。
“嗨,我來了。”
少年對著大放光明的少女輕聲說道。
他太久沒有說話,以至於開口的時候感覺乾澀地幾乎無法開口,嘶啞難聽。
對方沒有回應,一動不動就好像是一座不會動的燈塔。
但是少年知道她不是。
阡陌其實早就知道了,但是一直都不願意相信。
想從崩潰世界中走出來最重要的東西就是信標,一個正確的信標。
而有人為自己作了這個信標。
從自己與星曦跌進這個世界的第一刻起,阡陌就感受到了那若有若無的風,眼前的少女在這個乾枯寂滅的世界裡,站在了與外界唯一聯絡的洞口,一邊撐住了洞口,一邊燃燒了自己的一切讓自己大放光明。
傲雪華很強,但是遠遠做不到這個地步。
於是她就想辦法讓自己可以做到。
別人破天境需要漫長的積累,需要厚積薄發。
她便一路向上,能破幾境便算幾境。
不堪一擊又何妨。
只要蠟燭的光更亮,油更多,便足矣。
阡陌站在大放光明的少女面前,和星曦相似的,為了更多的省出精力來堅持更長的時間,她幾乎封閉了自己所有的感官,這樣即使真的死去,她的屍體還能繼續燃燒。
“吶。”
阡陌在她面前輕聲說道:“姐姐。”
雕像動了一下。
傲雪華沒有睜開眼睛,但是嘴唇依然如同以往那樣快速地翕合,聲音清亮而高亢。
“真好聽,再叫兩聲聽聽。”
這樣說著,少女轟然倒下,這片世界重歸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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