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秋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72章 開胃菜,幕後大佬竟是我,任秋溟,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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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葛生對傲雪華做了肯定的答覆不久,懸鏡之廳拍賣會終於正式展開。
這個時候,葛生才明白懸鏡的意義。
他們面前的牆壁,確實是一面鏡子。
並且是一面堪稱神異的鏡子。
在這堵牆壁之外向外望去,外面的景象就像是一棟巨大的音樂大廳,而在大廳的四周牆壁上,有著無數和自己相似的視窗在那裡排列著,它們由上及下,由左到右,就像是密密麻麻的蜂巢,又像是鱗次櫛比的磚石,將整個大廳完全環繞,並且,在自己的眼中,只能看到那些亮著微暗紅光的視窗,卻絲毫看不到視窗後的人們。
而這些視窗之間,也有著些微的不同,上方的視窗大多都有著各自的獨特紋飾,只隨便掃了一眼,葛生便看到了諸如閃金商會,鍍金玫瑰這樣獨特的標示,它們作為全大陸馳名的龐大商會,自然不會缺席這樣的拍賣會。
但是除了這些相對比較溫和的商會之外,葛生還看到了三大皇族的紋章,他們一樣也在最高的那層俯瞰,要不是傲雪華向他擔保了這一百二十八個房間內部構造完全一樣,葛生會真的以為那些皇族包廂裡面肯定會奢侈腐化許多。
而在皇族之外,葛生也確實看到了隱族的徽章,正如傲雪華所說,只有那些明確出世的隱族才能在這裡找到,也不外乎是暗星與斯特皇族的馬甲,至於其他的那些,似乎還是不對懸鏡之廳抱太大的興趣。
除了這些大陸最頂級的勢力,再稍稍往下,則是一些稍弱勢力的底盤,他們很多都沒有固定紋章,甚至乾脆是講幾個紋章繪在一面視窗之外,不過按照傲雪華所說,別看他們看起來有些寒酸,但是真正喊起價來反而要比上面這些要有底氣得多,因為他們大多明確定位,只會死咬一件最需要的拍品,而不會對每項拍品都抱有期待。
而在這之下,便是一些完全沒有名字的空白包廂,要不是他們的視窗也有著微弱的紅光,葛生簡直以為這裡面根本沒人。
而這些,也大多是那些獨立強者的所在處。
他們大多沒有固定的包廂,也不會每年定時到場,只會在確定本屆拍賣會有自己需要的物品時才會有用各種手段,或購買或交易,乃至於巧取豪奪殺人越貨,去得到一份入場券來參加這次拍賣會,而且他們的目標會更加明確,為了自己所需要的東西會不惜一擲千金,而那些對自己用處不大的拍品再便宜也會棄如敝履。
而這些才是最危險的對手。
不過好在懸鏡之廳的進出都依靠傳送陣,每個傳送陣的出口都不盡相同,而且在拍賣期間沒有誰會真正展露音容,頂多會讓你知道是哪個勢力在參與競拍,所以場外的糾紛無形中便少了許多。
而在那音樂大廳之下,則是一座圓形的展臺,此時已經用特製的金屬箱封住了一件件的拍品,別說憑藉感知,就算是隻隔著這樣一道懸鏡之牆葛生便無法感知到外面的撥動,更別提那些拍品還有著金屬箱這樣的雙保險,可以說是在拍賣主持人沒有開啟言明之前,幾乎沒有人會知道下一件拍品究竟是什麼。
而此時,青衣的主持人在一陣煙霧中,悄無聲息地便出現在了那裡,他戴著一面白銀的面具,服飾與聲音都接近於中性,甚至連他的性別都難以分辨。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大家來到本年度的懸鏡之廳拍賣會,就像之前舉辦的許許多多次一樣,今年的拍品依然不會讓你們失望,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本年度最終的成交金額,將會再次創下一次新高。”
“正如我並不知道各位坐在懸鏡之後的客人們究竟是什麼身份,諸位也大可不必介懷在下究竟是誰,就此時此地而言,在下不過是一介為你們介紹拍品的拍賣主持人,十位本人綁起來,也不足這裡區區一件拍品十分之一的價值。”
“當然,相信你們大多數都已經拿到了本次拍賣會的拍品清單,也有了各自的心儀產物,所以且容我們長話短說,一切都要回歸正題。”
這樣說著,青衣主持人輕輕抬手,看似輕描淡寫的兩指輕輕敲擊在排在第一的金屬貨箱上,而在下一瞬間,那用特殊金屬製成韌性極強的金屬箱便被兩指震成簌簌的金屬粉末,只留下其中毫髮無傷的拍品。
葉青看的眼皮直跳,回頭看向傲雪華:“天境?”
傲雪華見怪不怪,笑了笑:“雖然我們事實上也來參加了拍賣,但是整個懸鏡之廳的幕後金主與後臺可是你家未婚妻和葉夜學院好吧,找出來一個天境出來當主持人不過是手到擒來的事情,當然,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會更關注第一件拍品一點。”
葛生回頭看了一眼牆壁,頓時認可地點了點頭。
這面牆壁果然不愧懸鏡之名。
方才還是遠遠望去能夠看到主持人與諸多包廂的遠望之景,不過片刻,牆壁之上所顯示的便是拍品的近景,簡直就像是在眼前戰士一樣,葛生甚至可以數清那水晶藥劑瓶中白色的乳漿狀液體所升騰的每一道煙霧。
不過只是看著,葛生的目光便多少有點奇怪起來。
他回頭看了看傲雪華:“不是吧?”
傲雪華表情微妙,有點故作生氣的意味:“什麼叫做不是吧?”
葛生摸了摸鼻子:“公主殿下您真的缺錢嗎?”
傲雪華笑了笑:“準確來說,我確實很缺錢,即使有了青之幻想鄉的分紅,依然不能改變我還是比葉小九更窮一點的事實。”
正在這時,臺上青衣人的聲音也不緊不慢的響起。
“第一件拍品,蓮隱復生劑。”
“即使在下不對諸位說明,蓮隱復生劑的大名也相信沒有誰不曾聽過,雖不至於活死人肉白骨,但是做緊急時刻激發生命力包治百病的頂級魔藥,是任何天境強者也不會介意隨身備上一支的良藥。”
“當然,如果是蓮隱復生劑,雖然珍貴但是也不至於能夠成為第一件開胃的拍品,可是這一件不一樣。”
“相信前不久在西市舉行的帝誓諸位也有所耳聞,其中新晉女皇陛下克里斯蒂獨自一人的表演令人印象深刻,但是你們是否還記得,那支在帝誓中擊敗女皇陛下的那支蓮隱復生劑?”
“如你們所願。”
“它們現在出現在了你們面前。”
就在葛生怪異的目光中,第一件拍品——在不久前帝誓上光明正大擊敗克里斯蒂的蓮隱復生劑正式開始競拍,然後就在葛生的眼前,這一組一共六支的蓮隱復生劑很快從三百金葉草的底價超過了原料的成本價六百金葉草,隨後義無反顧地衝破了市場價一千金葉草向著更無止境的高峰進發。
而就在競價的過程中,葛生也隨之明白了這個懸鏡拍賣會的競價流程。
在最開始的時候,自己鏡外的視角是無數閃著微弱紅光的視窗圍繞著中央的懸鏡之廳,但是當競拍之時,視角便會轉移到拍品的近距離觀瞻上,雖然說並不允許親手觸控拍品,但是這樣細緻的觀察基本上都能夠進一步增強原本的心理預期。
而當拍賣會正式開始後,視角又會回到最初的那個俯瞰懸鏡之廳的位置,只是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眼前所有的視窗都黯淡無光,只有當某一個視窗開出價格之後,它才會驟然發亮,並且在那裡顯示出他所出的價碼,以此類推。
這樣雖然是無聲的爭奪,但是更容易從無聲處聽驚雷。
而在方才,傲雪華的蓮隱復生劑已經險險突破了兩千金葉草的大關,不過此時增長的速度終於緩慢下來。
傲雪華見狀,微笑著輕點了一下面前的几案,葛生這才看到,在他倆的椅子之前,都有一個不太顯眼的小小黑色水晶塊,而當傲雪華的手指點上的時候,葛生立刻看到自己面前的牆壁發出閃亮的紅光。
兩千零一金葉草葬。
葛生再次哭笑不得:“你不感覺自己很過分嗎?”
傲雪華一臉理所當然:“沒有人規定不能自己競拍自己寄售的拍品啊,況且我現在代表的可是葬雪社,可與我本人沒有絲毫的關係。”
當懸鏡之廳中那兩千零一金葉草的字樣驟然亮起,配合金額旁邊那個小巧而雋永的“葬”字,葛生有一個錯覺——那就是整個懸鏡之廳都停頓了那一剎那,就好像是因為驚訝或者興奮在那一瞬間屏住了呼吸。
然而隨即,鱗次櫛比的紅字便次第亮起,兩千一百金葉草。
兩千二百金葉草。
兩千三百金葉草。
兩千四百金葉草。
兩千四百五十金葉草。
……
就好像是一串沿著澆滿麻油的繩索上竄的火苗,以令人完全目不暇接的速度將拍賣價提高到了兩千八百金葉草才終於止歇下來。
葛生一臉的懵懂:“這是怎麼回事?”
傲雪華笑了笑:“就是這麼一回事啊。”
這樣說著,公主殿下再次伸手輕輕點了點那個水晶塊。
兩千八百零一金葉草葬。
好像有些人就是在等待著傲雪華的這一次提價,還沒等那紅色的光芒穩定下來,便有更多的紅光將它淹沒。
兩千八百五十金葉草。
兩千九百金葉草。
兩千九百五十金葉草。
三千金葉草。
三千一百金葉草。
正在所有人以為這一次將也會慢慢停止的時候,突然又有一串數字跳了出來。
三千五百金葉草。
那一瞬間,風煙俱淨。
葛生看向傲雪華,絲毫不懷疑公主殿下還會再次伸手點下,不料這次傲雪華笑了笑便收起了手。
再沒有人敢和這個大手筆相競爭,一切的紅光的靜默下來,等待著那一抹亮色慢慢熄滅。
葛生等待著那個不知名的拍賣者最終奪得了這六支蓮隱復生劑,才看向傲雪華:“解釋一下嗎?”
“也沒什麼好解釋的。”傲雪華看著葛生,公主殿下輕輕嗤笑了一聲:“賣笑而已。”
不過雖然這樣說著,傲雪華還是接著說道:“這六支蓮隱復生劑,假如我依靠奧斯皇族的渠道去獲取,那麼是九百金葉草,如果我央求湘替我配置熬取,那麼價格是六百金葉草,但是倘若我自己有能力配置,那麼它只需要三百金葉草便可以拿下。”
“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
“我生為奧斯皇族,但並不是生而為皇,雖然說而今我還有著那個皇太女的頭銜,但是隻要父親一日不死,這個頭銜終究不過是一頂空頭支票。”
“奧斯家族立國不易,延續不易,甚至連生存都殊為不易,連那位先祖都自稱要在危巖之上築巢積卵,若有一日巢穴傾覆,那麼其中雛鳥若非振翅能飛,則安有完卵?所以奧斯家族立國不過百餘年,但對於生存二字比任何人都要刻骨銘心。”
“我年幼曾遇危局,幾近喪命,但雖僥倖逃出生天,體內的七夕紫蓂卻比尋常族人更早發作,並且先天便比旁人更毒三分。所以很小的時候,便需要七夕紫蓂日日吊命。”
“奧斯家族是很務實的家族,我雖然是當今陛下唯一的女兒,但是我還很小,陛下也不算年長,與其耗費海量的資源與儲備去救活一個生死垂危的孩童,比較起來自然是再生一個更加簡單。”
“但是父親與母親的堅持讓我活了下來。”
“霓凰之血富含生命之力,也便是因為這種先天的強勢,所以雖然奧斯家族歷代都罹患七夕紫蓂,卻可以依靠於霓凰一族的聯姻產下可存活的後代,方能保證族群的延續。”傲雪華靜靜說著,不知為何,雖然她口吐隱族之名,不知道是懸鏡之廳的包廂有特殊的隔絕之效,還是說傲雪華有某種特殊的技巧,所以即使她開口,依然沒有神罰出現。“雖然身為皇女我先天有自己的蓮隱復生劑的配額,但是對於那個時候的我來說,這些不過是杯水車薪。”
“所以父親將他自身的配額中扣除出絕大部分供我使用,而自己則需要更多的依靠修為去強撐七夕紫蓂的毒發之痛,或許是因禍得福,也可以說是福禍相依,父親而今是自殊華帝以降歷代奧斯之皇中修為最深的一位,但同樣,他可預期的壽命也是最短的一位。”
“而母親所做的事情則更加簡單與直接,這個世間我最需要的東西除了蓮隱復生劑,更有效的是,霓凰族的鮮血,而很幸運,母親便是霓凰族的祭祀,血統高貴而純淨。”
“我同樣得到了足夠的血,多到可以用來充飢的地步。”
“所以我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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