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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生從未想過,自己會給除了安檸和葉青之外的第三個人講述關於自己的故事。
原本在他的想象中,如果那位三殿下願意聽的話,他也不會介意講給她聽。
因為講故事是安靜的事情。
但是講自己的故事,除卻安靜,更多是私人。
你將自己的過往坦露給別人,就好像自己解開了身上一切的鎧甲與武裝。
人與人之間,原本是無法相互理解的,語言這種存在為這種理解提供了紐帶。
而對於過往的講述,則為這種理解增添了更多的含義。
葛生給紫泉講了很多很多,甚至包括在聖湖畔與聖人的那番對話。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葛生雖然暫時不知道自己的生死,但是眼前的女孩,卻用自己的行動解開了葛生全部的心防。
紫泉聽得也很認真,她沒有插太多的話,但是她是一個溫柔而優秀的聽眾。
她隨著葛生的情感波動,或者顰眉,或者微笑,得意處擊掌,嘆惋處撫胸。
當那位九公主殿下站在所有人面前,對著她的父親說要認葛生為兄長的時候,這個女孩握起拳頭輕輕敲敲額頭,回想著那個藍髮的後輩,然後感慨笑道:
“你能夠認識那位公主,才是不知道幾生幾世修來的福分呢。”
看著葛生預設,她抬手將烤好的肉乾遞給葛生,鴿子灰的眼睛含著模糊的笑意,開口:“訥。”
“我也講一個故事吧。”
“我來自聖水之北的秋梧郡,那是一個很普通的市民家庭,母親溫柔但是有點瑣碎,父親脾氣稍微暴躁一點,可是大是大非上從不糊塗。”
“我有一個給你講過的弟弟,小你半歲,名叫紫河。”
“我的童年相比來說,就要無趣的多了,像一個最平凡的小女孩那樣長大,直到七歲測試魔法屬性的時候,我的父母被告知我是一個天才。”
“總之成為天才是一件很沒有意思的事情。”紫泉促狹著笑,微微聳肩:“你需要用更多的努力,來確保自己天才的地位,否則就會被人說成空有天賦不知道利用。”
“七歲那年我便進了秋梧學院,從那年起我就一直是秋梧學院的第一。”
“父母親都很為我驕傲,但是我從來不感覺很了不起。”
“因為我私下裡要付出很多的練習,所以其實沒有太多可以玩樂的時間。”
“等到十三歲的時候,他們告訴我,秋梧學院已經沒有太多可以教我的東西,假如想再進一步,那隻能去葉夜。”
“葉夜學院,所有蘭葉人心中的最高聖土。”
“其實我並不太想去啊,但是所有人都期待著我去,因為秋梧學院假如擁有一個十三歲就透過葉夜三試的天才是很光彩的事情。”
“是啊,自從我被發現天賦之後,我的身上就有著太多太多我本來不想揹負的期待。”紫泉揉著眉心,很疲倦地說道。
“於是我就去了,然後很僥倖地以一個不高不低的成績透過,不過因為年齡還算小,也受到了很多照顧。”
“等到了葉夜學院,就再也沒有什麼人稱我為天才了,因為周圍都是一些很怪物的傢伙。”她笑著板起手指:“像是傲大社長啊,像是陌小京會長啊,就算是後輩,也有像你這樣的傢伙,九公主那樣的天才。”
“我就變得不是那麼顯眼了,反而。”紫泉得意眨了眨眼睛:“我更習慣這樣的生活。”
“怪不得你會成為這麼溫柔的一個人。”葛生聽著紫泉講著關於自己的故事,不由笑著說道。
“誰說的!”紫泉搖搖頭:“溫柔什麼的我還是差遠了,對啊,這個故事我也想講一下。”
“關於我的第一次紅案。”
“進了葉夜學院之後,由於被一個傢伙抓住,所以就不小心成了葬雪社的飛羽組組員。”紫泉提到一個傢伙的時候,眉眼微微黯淡了一下:“然後就在那一年,也就是我加入葬雪社的第二年,我們接到了一份紅案。”
“紅案的內容是——協助封印一批逃逸的魅魔。”
“本來假如是紅案的話,有導師的協力,有情報分析,有戰術制定,只要按部就班走下來的話,本來不會出什麼差錯的。”
“所以原本一切都很順利。”
“引誘。”
“刻印。”
“收服。”
“一步步走下來,都沒有什麼意外,但是在最後的收服時,因為魅魔狂暴,瘋狂衝擊封印。”
紫泉表情淡淡地講述著:“然後,我慌了。”
“那個時候我不過十四歲,比現在的你大出半歲,雖然修為不錯,但是實戰經驗終歸少得可憐,在計劃中。”
她嘆了口氣:“沒有魅魔狂暴這一環。”
“所以,我後退了一步。”
“然後封印鬆動。”
“那隻魅魔從鬆動的封印那裡向我撲來,但是我已經嚇傻了,看著那個醜陋的紫色怪物,如何都挪不動一步。”
“再然後,我被那個傢伙推了出去。”
“是的,那個傢伙。”她這樣帶著回憶的神情:“那個把我騙進葬雪社,然後再騙進飛羽組的傢伙,當時。”
“他是飛羽組的組長。”
“然後,他被刻下了魅魔的詛咒刻印。”
葛生聽說過關於魅魔的資料。
這是一種介於靈體與實物之間的魔獸,擅長吸取人類的精氣,物理與魔法都有著極高的抗性,最好的對付辦法是封印之後鎮壓。
而魅魔最招牌的技能,就是詛咒刻印。
“他今後再也無法修習任何魔法武技。”
“那樣的傢伙,原本驕傲得像是一個王子,在診斷結果出來之後,異常平靜地提出了退院申請。”
紫泉抱著她的精金細劍,鴿子灰的眼睛透著微微的霧氣:“很多人都挽留他,也有導師告訴他,他可以在這裡選擇一些純粹理論的課程進行研究。”
“但是他是那樣安靜而又堅決地謝絕了一切的挽留,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座千塔之園。”
紫泉頓了頓,接著講道:“在他離開的時候,我拼盡一切找到他。”
紫發的女孩帶著莫名的神色,回憶著那個時候的情景:“那個時候剛好是黃昏,太陽打在他的身上是淡淡的緋紅,我站在他的對面,紅著臉說。”
紫泉輕輕咬了咬嘴唇,複述了當時自己說出的話:“等我長大。”
“我就嫁給你。”
“我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這樣勇敢,或者說,勇敢本來就是每個女孩的一種隱藏的天賦。”紫泉輕輕評價。
“然後呢?”葛生不由追問。
“沒有然後。”紫泉自顧自地笑了一笑:“他抬手揉亂我的頭髮,就好像他以前無數次那樣做的一樣。”
“然後聳肩嘲笑道:傻丫頭。”
“你難看死了,我才不會喜歡你這種醜丫頭的。”紫泉說著那個時候男孩說出的話,表情是說不出的悲傷:“你看你的眼睛,灰不溜秋的,誰會喜歡啊。”
她自然不會是因為那個男孩嘲笑她的相貌而悲傷,只是單純的感到很悲傷。
她一點一點都不難看,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但是這個時候男孩的拒絕,反而讓人感到心裡很悲傷。
葛生不說話。
紫泉接著說:“那我問他。”
“你為什麼會救我?”
“他說。”
“你是我的組員。”
紫泉輕輕說著這句話,眼睛中是微微的光亮:“身為組長,最大的恥辱,就是讓自己的同伴在自己的面前受到傷害。懂嗎?我的小丫頭。”
“他就這樣,笑著離開。”
“而我至今,再也沒有見過那張笑臉。”
葛生看著眼前的組長,不知道為何,神使鬼差地伸出手,揉亂了她一頭紫色的短髮。
紫泉皺了皺眉,不服輸地伸手也將葛生的頭髮揉亂,然後笑了笑,女孩的笑容鋒利而驕傲。
“在那之後,我申請成為了飛羽組的組長。”
“身為組長,最大的恥辱,就是讓自己的同伴在面前受到傷害。”
“那時,我便發誓。”
“在我離開之前,我永永遠遠,都會是葬雪社第四行動小組,飛羽組的組長。”
“代替那個不負責任溜走的傢伙,代替他守護好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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