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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是和平的一天啊。
周易睜開眼睛便不由這樣想到。
在三試結束之後,這位學生自治會的骨幹就迎來了自己的悠閒日子。
因為不同於葬雪社的高強度值班,學生會的工作更傾向於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日塔的工作欄中永遠有做不完的工作在等著你,但是如果你一門心思地擺爛,那麼同樣也有美好的校園時光在前方等待著,只要不是擺到年終總結的時候連最低的標準都沒有達到,那麼就是絕對的萬事大吉。
至於周易,周易學長在三試期間的活躍已經幾乎用掉了一年的活躍值,接下來的時間只要混吃等死就足夠悠然自在了。
而混吃等死的周易學長的時間表如同時鐘一樣精確。
對於摸魚這門手藝的精通,或許沒有人能夠比得過這個男人。
他在床上睜開眼睛的時候剛剛好是早上七點半,然後毫不意外地看到自己的室友已經人去床空。
早上六點會有一節能刷一個績點的晨練課,如果是卷王的話肯定不會放棄,畢竟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葉夜學院的教授講師都是放眼世界都一等一的水準,去聽任何一門課都會讓你有不虛此行的感受。
但是周易偏偏要說不。
畢竟男孩子也要好好睡一個美容覺的。
起床的周易學長先洗漱打理,再穿好制服慢悠悠地晃下樓去,每個寢塔的二樓都是餐廳,幾乎是全天營業的他們供應著全學院的伙食。
不過這次周易來到二樓,卻發現偌大的餐廳竟然幾乎空空如也。
雖然現在是早上八點,但是葉夜學院的卷王數量還是比不上摸魚俠的陣容,按照周易往常的經驗,此時至少餐廳中也得坐上三四十號人吧。
不會像是現在這樣空空如也。
正在這個時候,眼前有一個風一樣的男子一路小跑地在自己的面前晃過,周易趕緊拉上對方:“今天這裡怎麼沒人啊?難不成出什麼大事了?”
明明是如此和平的一天啊。
“周易學長?”對方看清楚了拉住自己的人,卻沒有當即停下來:“您和我一起先跑著,我給你說。”
“說什麼?”周易被對方帶著跑,雖然沒有到急速,但是他的速度也絲毫不慢?
“您果然真的不知道啊。”對方嘆了口氣:“關於三殿下的事情!”
“三殿下?”周易瞬間被挑動了體內的某根神經,不由移速增加了百分之五十,從被對方帶跑變成了領跑:“三殿下什麼事情?”
“您跟我來就行了!”對方也加快了速度,因為跑得太快實在來不及說話,兩個人也就鬆開了原本拉著的手,變成了兩隻在校園裡自由奔跑的兔子。
並且周易隨即發現這樣的兔子竟然越來越多了。
幾乎目之所及,看到的都是在奔跑的葉夜院生。
這些人中有周易臉熟的朋友,也有一面之緣的陌生人,並且不僅有從羽塔這邊跑過來的男生,就連學院的對面,艾塔那邊竟然也是有如同鹿群一般的女生在向著這邊奔湧而來。
可以說在周易為時不短的記憶中,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離譜的現象,似乎有什麼事情驚動了整個葉夜學院,讓所有知其然不知其然的人,都紛紛湧向了一個方向。
就是日塔。
也就是學院內部也有嚴格的禁空限制,否則的話天上恐怕也飛滿了這些瘋狂的院生。
而這個時候周易也不得不和前面的同伴停了下來。
因為面前的人已經太多了。
幾乎半個葉夜學院的院生都來到了日月星三塔之間的廣場,並且人數還有不斷增加的趨勢,因為人群過於密集,所以說周易甚至看不清人群的中央究竟是什麼。
“怎麼這麼多人啊!”周易抱怨道,同時看向拉自己跑過來的同學:“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等等,學長你讓我喘口氣。”對方顯然長跑素質比不上週易,在那裡緩了半天才說道:“我也是被別人叫起來的,有人說三殿下在日塔下面免費發放飲料,我聽著不敢相信,但是對方賭咒發誓,並且告訴我來晚了恐怕就沒有了,所以我才趕緊跑過來的,不過看這麼多人都在這裡等著,恐怕是真的。”
周易一聽,趕緊跳了跳。
他自己其實是相當不錯的風系魔法師,藉助輕羽術和浮空術帶來的滯空效果和跳躍高度,他最終還是看清了人群中的景象。
是的。
他們目前還是在人群的外圍,這裡有很多不明真相的群眾,而在人群的中央,卻已經圍出來了一個方圓大概十米的空地。
而黑衣的三殿下果然就站在這個空地的中央,在她面前有著一條長長的根本就看不到頭的隊伍,而在她的身後,則是一個足有一人多高的大玻璃缸,玻璃缸中不知道裝的什麼深褐色的液體,而三殿下本人則正在用玻璃缸下面的水龍頭接著裡面的液體裝杯之後遞給眼前排隊的院生,態度一絲不苟。
周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誰能夠命令三殿下做這樣的事情啊!
這不是反了嗎!
“這是剝削和壓迫!”周易回到地面不由憤怒地說道:“必須停止這種對三殿下的壓榨行為!”
“您看到什麼了?”這位同學不由追問周易。
“看到了很可怕的景象,總之不是什麼好事情,你就快回去吧。”周易認真對這位同學說道。
“你不說就讓我回去,這不可能吧。”對方也不是傻子:“我來學院還沒有見過幾次三殿下的,今天她竟然願意出現在廣場上,肯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我聽那位朋友說三殿下在給每個院生髮飲料喝,是真的嗎?”
周易想了想,他確實本能地想排除一個競爭對手,畢竟少一個也是少啊。
但是轉念想想,這又不現實,一會自己也要真的排隊,這樣就騙人家走很不地道。
“是真的,但是這絕對不是三殿下的本人意願,她一定是被逼的。”周易義正言辭地說道:“我們先去找隊伍排隊,見到三殿下再去問究竟誰是幕後的黑手!”
……
……
而在人群的中央,三殿下依舊平靜地站在那裡。
在她身周十米之內的地方,只有一條孤零零的隊伍在那裡等候著,而在十米之外,則是一條蜿蜒盤旋著幾乎看不到盡頭的黑壓壓長隊。
這位少女一邊維持著十米之內的絕對秩序,一邊靜靜接著身後玻璃缸中的飲料。
然後轉身,將手中的杯子面無表情地遞給眼前等候的院生。
沒有言語的交流,沒有眼神的接觸,少女近乎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在這樣重複做著機械的勞動。
而在她面前的院生則近乎朝聖的信徒,他們真誠地道謝,然後沉默著離開。
一切井然有序到近乎一場宗教的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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