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秋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十七章 幽靈,幕後大佬竟是我,任秋溟,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謝煙羅睜開眼睛,看到了白色的天花板。
她感覺頭有些微微生疼。
這裡又是哪裡呢?
少女不由側過頭去,正看到一襲白衣的蝶躚正坐在那裡用水果刀削著蘋果。
鮮紅的果皮旋轉著剝落,只剩下其中雪白晶瑩的果肉。
“社長。”謝煙羅不由開口叫道。
蝶躚回頭看向謝煙羅,笑了笑:“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謝煙羅頓了頓,仔細回想了一下,發現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白衣的女子,只覺得她生得很好看。
但是為什麼自己會叫她社長呢?
看到謝煙羅那一瞬間臉上生出的迷茫神情,蝶躚最終嘆了口氣:“沒關係的,你慢慢養傷就是了。”
這樣說著,蝶躚將削好的蘋果遞給了謝煙羅,自己轉身向外走去。
卡洛特斯正等在門外。
紅髮的男子正靠著外牆站立。
“到底是怎麼回事?”蝶躚咬了咬嘴唇問道:“這是永久的,還是暫時的。”
“我們趕到的時候,謝煙羅已經是一具屍體了。”卡洛特斯看著前方平靜說道:“她親手震碎了自己的心臟,並且死亡時間超過了十分鐘。”
“死而復生本身就是不可思議的領域。”
“但是三殿下卻做到了。”
“怎麼做到的?”蝶躚問道。
“三殿下用不可思議地精密操作重新拼合了她的心臟,讓血液重新流動起來,並且向謝煙羅的身體裡注入了巨大的生命力,同時以自己強大的靈力為基礎,讓那些已經潰散的靈魂強行回到肉體之中。”卡洛特斯詳細解釋著。“她用這種手段,強行復活了已經死去的人,並且這不是死靈法術的手段,而是真正不可思議的復活,哪怕說只是一個死去十分鐘的人,但是這依舊是不可思議的復活。”
“但是。”卡洛特斯嘆了口氣:“這樣的復活並非不是沒有代價的。”
“謝煙羅原本的靈魂已經潰散,身體也已經崩潰,雖然三殿下修復了謝煙羅的身體,但是沒有靈魂依舊是行屍走肉,強行讓潰散的靈魂重新迴歸肉體,可是那些殘破的記憶又該如何組織呢?”
“她將會近乎永遠地失去自己所有的記憶,只能夠留下殘存的吉光片羽,即使說偶爾能夠從身體中回憶到一些記憶的片段,但是那依舊是霧中看花,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所發生的一切。”
“就好像將一張已經畫滿的畫重新塗抹成一張白紙。”蝶躚聽明白了卡洛特斯的話。
“三殿下知道這樣的後果嗎?”她問道。
這樣的復活,有時候要比真正的死去還要殘忍。
“或許知道,也或許不知道,但是其實並沒有什麼區別。”卡洛特斯說道:“三殿下自己決定這樣做,於是她就動手了,僅此而已。”
“如果是你的話,你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嗎?”卡洛特斯回頭看向蝶躚說道。
蝶躚搖了搖頭:“我會寧願死去,因為所有我所認識的人看到這個已經對過去一無所知的我,都只會感到心痛與悲傷。”
“所以說三殿下並不懂得人類的情感,謝煙羅是一個好孩子的,當她選擇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被以這種方式復活。”卡洛特斯嘆息說道。
“那麼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卡洛特斯看著蝶躚說道。
“當然是讓她留在葬雪社,我們會重新教給她知識與技能,至少她很健康,並且沒有留下什麼隱患,至於將來要打算怎麼做,就要看她自己的選擇了。”蝶躚平靜說道:“這整件事情,對於我們來說是種不幸,但是對於謝煙羅個人來說,重新開啟一段新的人生,又何嘗不是一種幸運呢。”
卡洛特斯點了點頭,而正在這個時候,會長的衣兜突然嗡鳴起來,他伸手取出一塊黑色的晶石,放在面前,隨即裡面傳來了學生的聲音:“柳如到了門口,要求入院,允許嗎?”
……
……
柳如最終被放了進來。
她如願來到了謝煙羅的病房之外,隨即便看到了卡洛特斯與蝶躚。
卡洛特斯是柳如見過不少次了,但是蝶躚卻是第一次。
少女不由端詳起這個白衣的女子。
蝶躚黑髮,高挑,面容清麗帶著一點冷峻威嚴的味道,柳如看著她時間久了甚至感覺眼睛都有點發疼,只感覺這是一個如同劍一般鋒利的傢伙。
“蝶躚。”卡洛特斯平靜向柳如介紹道:“葬雪社長。”
柳如這才明白這位就是謝煙羅經常掛在嘴邊的社長,不由趕緊行了個禮:“見過社長。”
“你就是柳如?”雖然說蝶躚同樣已經見過柳如不少次了,但是那都是她在暗中觀察,這樣的當面相見還是第一次:“為什麼這麼快就過來?”
“因為三殿下說學姐醒了。”柳如看著蝶躚說道。
這是她自己堅持要來的,另外一方面,也有蘇子葉的暗中護送,如果墨隕選擇如此快地發動襲擊,那麼這就是一次誘餌行動,如果墨隕沒有來,這就是一次單純的探病。
“她確實醒了,但是情況卻不太好。”蝶躚望著柳如說道。
“什麼意思?”柳如有點不太懂了。
“她或許已經記不清過去發生的所有事情了,當然,也將你我在內的所有人都忘了。”蝶躚平靜向柳如解釋道。
柳如愣了愣:“為什麼?”
三殿下不是已經將謝煙羅復活了嗎?為什麼會失憶呢?
“因為復活的本質上是肉體,而靈魂則幾乎是在肉體上重新誕生的。”在一旁的卡洛特斯慢慢解釋道:“我說過,生命領域神聖而高貴。”
“我知道了。”柳如點了點頭:“我想進去看看她。”
“那麼你現在可以進去了。”卡洛特斯平靜說道。
於是柳如就走進了病房,只留下這兩位呆在了門外。
“感覺怎麼樣?”卡洛特斯看著蝶躚說道。
“也是一個好孩子。”蝶躚平靜說道。“反而是那個蘇子葉,我現在有點看不透了。”
“別說你,連我都有點看不透,他們進入學院或許並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卻是一件正確的事情。”卡洛特斯淡淡說道。
“三試的第二試題目是什麼來著?”蝶躚突然說道。
“風雨雷電,今天的緋心日記已經刊登過的。”卡洛特斯提醒道。
蝶躚當然是提前知道的,但是她再問一遍,就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味道。
“柳如在第一試的表現非常出色,我也很期待她第二試的發揮。”蝶躚簡單說道。
而正在這個時候,門突然開啟了。
柳如從病房中走了出來,少女眼圈有些紅紅的,似乎在裡面哭過了。
“社長。”柳如轉頭看向了蝶躚。
“嗯?”蝶躚有些意外地看著她。
“如果我能夠順利透過三試,請問您可以讓我加入葬雪社嗎?”柳如望著蝶躚說道。
“就這麼決定了?”在一旁的卡洛特斯不由開口說道。
“嗯。”柳如重重點了點頭:“決定了。”
蝶躚望著眼前的金髮少女,最終點了點頭:“你可以去做自己任何想要做的事情。”
……
……
在葉夜城的南方,距離數千裡外的土地上,聳立著一座巨大而璀璨的城池。
其名曰眾星之城。
或者簡稱為星城。
而在星城東南的一角,有著這樣一座小小的木屋,樸素,簡單,雖然算不上精巧別緻,但是佈置地卻相當溫馨。
一個穿著白衣的男人正在將廚房裡的飯菜一樣一樣地送到餐桌之上,酸菜炒豆角,西紅柿炒雞蛋,木須肉,蔥爆羊肉,飲料是酸梅湯。
最後是一小碗盛放好的米飯。
雪白晶瑩。
“來吃飯了,小星。”男人擺好了飯,然後熱絡地向裡面喊道。
他的話音落下,隨即一個銀衣的少女便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門口。
她好像幽靈一般,行走如同漂浮,這個銀衣的少女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漂浮到了飯桌之前,然後坐下拿起筷子。
一口酸菜炒豆角,吃飯。
一口西紅柿炒雞蛋,吃飯。
一口木須肉,吃飯。
一口蔥爆羊肉,吃飯。
然後再端起酸梅湯喝上一口。
接下來她繼續將筷子伸向了酸菜炒豆角。
少女的動作如同機械一般。
她每一樣菜都會固定嘗上那麼一口,絕不厚此薄彼,甚至讓人根本猜不出來她的喜好,一切週而復始,而決定她吃飯時間長度的,只有她小碗裡的那碗米飯。
男人似乎已經習慣了少女的吃飯方式,但是他依然在飯桌上笑著開口道:“小星,今天感覺哪樣菜做到最好吃啊?”
“或者說哪樣菜不是那麼好吃?”
“我有樣菜沒有放一點鹽你吃出來了嗎?”
“還有一樣菜我放了很多的糖。”
男人有些絮絮叨叨地說著,似乎他故意在菜裡面做了手腳,想要改變少女吃飯的節奏,但是這一切依舊沒有半點效果。
只是少女最終抬起右手,微妙地做了一個手勢。
噤聲。
男人只能乖乖地閉上了嘴巴,然後靜靜看著少女吃完了飯。
在用筷子扒乾淨最後一粒米飯之後,少女放下了筷子,然後雙手合一,向著男人靜靜表示謝意。
當然,這一切依舊像是機械的程序一般。
男人微妙地嘆了口氣,從懷中拿出一個密封著的信封放在了桌上,然後用手按著推向少女。
這次他沒有說話。
少女看到信封,表情終於在那一瞬間有了些許動顏。
她伸手接過信封,拆開,然後飛快地看完了上面所說的內容。
男人站在對面,沒有再說任何的話。
而少女看完信封中的內容之後,那一瞬間似乎有微妙的釋然。
然後她抬起頭望向對面的男人。
“我需要離開一段時間。”
少女的聲音冷冽平靜,沒有一點的起伏與情緒,只是在單純地陳述自己要做的事情。
“去哪裡啊?”男人笑著問道。
少女沒有回答,只是站起身來,向著屋外走去。
那裡已經有了接應少女的人。
最終只留下男人一個人在這個空蕩蕩的房間裡,他才回身到廚房裡也給自己盛了一碗飯,拿起筷子開始吃了起來。
“沒有放一點鹽的蔥爆羊肉虧她也吃得下。”男人一邊吃一邊抱怨著:“放了三倍糖量的西紅柿炒雞蛋齁得要死,她都面不改色。”
“下次我還是不要對自己這麼狠了,畢竟她根本吃不了多少東西,最終還是讓我來吃。”
在這樣抱怨的時候,他的對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人。
“要做下一起吃嗎?”男人招呼道:“我以前可是很少親自下廚的。”
“抱歉,我吃過了。”在男人對面的是一個女人。
一個很好看的女人。
“現在的感覺很不好受吧。”女人說道。“等死的滋味。”
“你錯了。”男人抬起頭來看著對方:“你無法理解我現在有多麼開心。”
“你知道嗎,她在害怕呢。”
“她很害怕,下一個信封裡的名字就是我。”
“你聽起來很得意呢。”女人說道。“當初你為什麼要挑選她呢?”
“我選中了最強的那個,我為什麼不得意?”男人理直氣壯地誇讚道,就好像在誇讚自己養出來了最強的仔兒。
“有些人已經死了,有些孩子也已經死了,你們幾乎是最後一對師徒了。”女人平靜說道:“如果你不快點動手的話,你一定會死的。”
“你不會是她的對手的。”
“你憑什麼看不起我!”男人對她的蔑視感到非常生氣:“反正她現在走了,你們有一個算一個,咱們出去練練,看看老子是不是寶刀未老!”
“但是你依然打不過她。”女人平靜說道:“你自己也心知肚明。”
“她是天生的兵器,生來就應該站在世界之巔的存在,也是我族揮向這個大地最鋒利的刀刃。”
“你或許是她對這個世界最後一點微妙的情感聯絡,等到你死了之後,她就徹底自由了。”
“或者你證明自己真的寶刀未老。”女人看著男人說道。
“自由嗎?”男人笑了笑:“她確實生來就應該是最自由的孩子,只是你們將她帶到了這裡。”
“我已經想好要怎麼做了,或許等她這次回來,一切就會有所分曉了。”
“星河!”女人望著他幾乎爆喝出口:“你為什麼要一直一直意氣用事!”
“因為我本來就是一個意氣用事的人。”男人平靜說道。
他指了指頭頂:“你的探視時間到了,你可以走了。”
“這會是我最後一次來見你了。”女人顫抖說道。
這樣說過之後,女人走了。
只留下星河獨自坐在房間裡。
“好想喝酒啊。”星河開口說道。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