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準備春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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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還請三位不要為難我們。”另一人開口說道。

夏輕顏微微嘆了一口氣，對夏遠澤說道：“遠澤，既然夫子心意已決，那我們也不便打擾，還是先回去從長計議一番吧。”

夏遠澤沉默著點了點頭。

他現在也不知道自己除了點頭還能做出什麼反應。

夏輕妤看著沉默的哥哥，突然問道：“哥哥，難道縣城裡沒有其他的書院了嗎？我們去其他書院讀書不也可以嗎？”

她的聲音帶著兒童特有的甜膩，神情中也透露著一絲天真。

夏遠澤還沒有說話，守衛們便忍不住嗤笑道：“其他書院？小娃娃，你去打聽打聽，除了我們學院，其他書院能有幾個考上秀才的？更不要說能夠考中舉人了。”

聽到他這樣說，夏輕妤好奇道：“真的嗎？”

說話的人看到夏輕妤真摯的眼神，下意識地反思了一下，自己方才那樣說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也許，這個女娃娃並不懂這些呢。

想到這裡，那人語氣放緩了一些，解釋道：“可不是嗎？進入鄉學後，每個新學子都要參加三次測試，每個月一次，只有透過三次測試的人才能留下來，要不然就只能退學。

而且，被退學後，該學子會被記入專門的冊子，日後都不會被錄取。也只有在這種情況下，落榜的，家裡又還有家產的學子才會選擇去其他學院賭一個奇蹟。至於貧窮人家的學子，被鄉學退學後就知道這條路走不通，應該要另謀它路了。”

他這話說的還算是委婉，但是也足夠讓三人明白了。

夏輕顏也更是對鄉學有了新的認知。沒想到其他學院的生源竟然是被鄉學淘汰的學子，難怪出不了幾個秀才。

這樣的情況，倒是她重生前末世還沒開啟前的名校有點類似。所有的好學生，尖子生都被當地的一所學校吸收走了，被挑剩下的學生，不說各個是歪瓜裂棗，但是整體素質比不上好的學校是肯定的。

好學生多，就意味著上線率高，上線率高，家長們就會讓孩子優先就讀該校。學校有了更多的尖子生，對教師的要求也更高。畢竟，誰不想教出幾個名校的學生？

這樣一來，師資力量更加強大，強強聯合，其他學校就更追不上了。

在她那個時代，很多地方都是一所學校上線率高，其他幾所學校加起來的上線率都沒這麼多，更有一些學校，一個考上的學生都沒有。

只是，在她的那個世界，其他學校還能採用各種優惠的政策來吸引好學生入學。在大慶，誰敢和朝廷指定的鄉學搶學生？也正是因為這樣，它們只能等著鄉學刷下來的學子，看能不能撿個漏了。

當然，鄉學肯定不願意放過任何一個苗子，也因此在入學前設立了三次考試。這三次考試也也很有意思，一個月一考，時間不長也不短，剛好夠學個基礎。這說明，考試的內容不會太難，主要是考學生的悟性和努力程度。

若是學生悟性上佳，那麼即使不那麼努力，透過測試也不成問題，而若是悟性欠缺，自己私下努力也不是不能透過測試。

再加上，三次測試都需要透過，就意味著給學子心中上了一道弦，讓他們務必好好對待每一次測試。

這樣一來，沒透過測試的人就只有是悟性不夠還不努力的學生了。

這樣的學生，即使去了其他學院，師資力量再強，也沒有任何用處。更別說，其他學院的師資還遠遠比不上鄉學的。

三人走到門口，有回頭看了眼氣派不已的書院大門，紛紛嘆了口氣。

“走吧。”良久，夏遠澤收回視線，對姐姐妹妹道。

夏輕顏看著眼眶發紅的夏遠澤，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件事，或許是她太急了，若不是她這般心急，說不定夏遠澤三年後還有機會。但現在看來，一切都沒用了。

“哥哥，別難過，我們再去其書院去試試吧。”夏輕妤拉了拉夏遠澤的衣袖仰著頭說道。

夏遠澤擦眼角的淚水，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沒事，不用了，我先回家為父親守孝吧，左右這三年什麼也做不了。”

夏輕妤雖然感覺這話不太對，但也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裡有問題，便只能點點頭：“好吧，那等三年後我們再想想辦法吧。”

話音剛落，夏遠澤的嘴唇便哆嗦了一下，一滴眼淚終於落了下來。

在這短短的半個月裡，他失去了父親，也失去了出人頭地的機會。

夏輕顏見狀，從懷中掏出一個手帕，遞給夏遠澤：“遠澤，對不起，是姐姐太沖動了。”

夏遠澤搖了搖頭，在夫子剛開口道時候，他或許怪過夏輕顏，但是走到門口就已經想通了，夫子之前說是三年後再重新入學，但是對於他來說，經過了三年，想再拾起原本的學問，恐怕難如登天。

夫子或許一開始就是想讓他退學。只是，今天找到了由頭，直接將話說明了而已。

罷了，看來自己確實與科舉無緣吧。

想到這裡，夏遠澤嘆了口氣：“姐姐，不怪你，這是天意如此，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見他臉上確實沒有異樣，夏輕顏這才放下心來，準備回家。

不過，在回家之前，夏輕顏還是去糧食店裡買了一石米，再去種子店裡買了一些即將需要用的種子。

買好東西后，三人才一起回了家。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一不留神就到了二月底。

她們所在的地區雖然屬於邊陲小鎮，但是位屬西南，氣候溫暖溼潤。因此，主食以種植水稻為主，再上沒有特別冷的天氣，水稻可以做到一年兩熟。

這樣算來，在二月底，就該準備浸種了。浸種時需要先用稻和麥的稈將種子包住，再浸泡到水裡。等到種子發芽後，才能撥散在田地裡面。

到這一步，還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需要等秧苗長到一寸左右，就要拔起來分開栽種到水田裡面。

因此，在分栽就需要整地，利用專門的工具，將水田翻整一遍。在夏輕顏那個時代，這一步驟已經有專門的機器進行了，但是在這個時代，需要用人力來完成。

人力……當夏輕顏意識到這件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這裡竟然連專門的一頭牛都沒有嗎？

等將村子裡的情況仔細思考了一番後，夏輕顏沉默了，整個村子裡，竟然就只有夏天一家有牛，那頭牛不僅僅是拉車的牛，也是犁地的牛。

其他人要是想借牛的話，十文錢一天，而且還要排隊，一個個來。

好吧，看來還得去借牛。

夏輕顏來到夏天家，夏天出門了，只有張翠張嬸在田裡做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