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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青木鎮兜了一圈之後,勉強找到了一家靠河的破落客棧,客棧基本沒有客人,冷冷清清的,隨時會倒閉下去。
掌櫃老闆見到他們四人來住店大為震驚,又是驚又是喜的,趕忙招呼著店小二去收拾了幾間客房出來。
客房內的桌椅板凳都比較老舊,窗欞半朽,和那座破敗客棧一樣風過即塌似的。
掌櫃的說近些年頭青木鎮都不太平,提醒交代他們夜裡不要亂跑之類的幾句之後,便退下去了。
安頓之後,齊司禮帶著秦明出現鎮上視察情況,留下雲初師和小宣收拾包裹行囊。
屋內的瀰漫著受潮的空氣,空氣中還夾雜著一股淡淡的黴味,彷彿置身於一個久未開啟的地窖。
木質的地板在腳下發出“嘎吱”的聲響,每一個步伐都像是要踏碎這個脆皮地板。
雲初師每一天都提著心,小心翼翼地。
窗欞上痕跡斑駁,受了不少潮,雲初師和小宣搗鼓了半天才開啟窗戶,讓清新的空氣湧入,驅散著這股沉悶氣息。
河邊清風徐徐,輕輕拂過河面,泛起層層漣漪。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河面上,閃爍著點點冷光。
雲初師在窗前伸了個懶腰,懶懶道:“小宣,青木鎮是我們南下的最後一站,我們是不是要留在這裡等定北軍?”
小宣點了點頭,說道:“王……齊大哥已經摸到上次賑災款項的大概去向,待定北軍與我們會合之後,我們就出發去滄海會見巡撫都御史,這南下徹查之事應當是可以告段落了。”
末了,小宣又補充了一句:“齊大哥說我們回京覆命之後,定北軍重回塞北駐軍。”
雲初師疑惑:“定北軍不是才班師回朝嗎?為何這麼快?難不成是柔然又來犯?”
小宣搖了搖頭:“這一仗打下來,這塞北近幾年應當都會相安無事的。”
“那為何這般急迫?”
“不知啊。”小宣嘆了口氣:“我倒聽秦明提起過,好似是皇上下的密旨,太后一直忌憚定北王和定北軍,皇上素來最重孝悌,應當是不願同室操戈吧。”
雲初師恍然,點了點頭,明齊太后一直想讓次子梁蕭當皇帝,又忌憚梁元帝身後的定北軍才不敢有所大動作。定北軍回京,太后他們必定是要有所動作的,像上次城門刺殺之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卻不能擺明面上,只能像矇在鼓裡一樣一直查下去。
小昭的命呢?誰來為她討回公道?那些在意外之下死去的定北軍,平民百姓誰來為他們討回公道?
這公道卻一直都不公,只要定北王不出事,這些年來在上京大大小小的意外之事都被輕飄飄壓了下去。梁元帝在意外之後總會大加賞賜,這事便會輕飄飄被揭過去了。
家事不平,何以平天下事?
“我倒想回塞北了,便少了上京那些彎彎繞繞,齊大哥也不用這麼辛苦了。小昭,我們到時候回塞北之後,我便要去喝最烈的酒,騎最烈的馬。”一想到這,小宣臉上揚著燦爛的笑容,這一抹笑意在嘴角綻放,眼底盪漾開星星點點的芒:“我可以教你騎你上次沒拿下的烈馬。”
雲初師打斷了他的想法,一拍他的肩膀:“小宣,你不怕師傅罵你嗎?師傅可不讓我們喝烈酒,日日耳提面命我們醫師喝酒可要誤大事的。”
雲初師口中的師傅,是定北軍營的老醫師,小昭和小宣的一身醫術都是老醫師教的,性子比誰人都古怪嚴厲,任誰也琢磨不出他平日裡的想法。
她“嘖嘖”了一聲:“小宣啊,現在跟著秦明都學壞了,一點都不像你咯。”
小宣摸了摸後腦勺,嘿嘿一笑:“秦明說得對,做人總不能循規蹈矩,要勇於嘗試。”
“看不出來嘛,你小子。”雲初師裝得粗聲粗氣,勸誡道:“小心師傅打你手板!”
驀地,一聲“噗通”響起,在靜悄悄的夜裡尤其明顯,一聲聲哭喊在夜裡幽怨可憐得很。
“救命啊……”
“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雲初師和小宣二人一愣,齊齊看向窗外,只見河面上泛起一圈圈漣漪,月光下,依稀可見一個身影在河中掙扎。
二人藉著輕功從窗欞子跳了出去,旋身飛到河邊,便看見一個小孩在水中掙扎,她漸漸沒有力氣,已經沉了下去,另一個小孩趴在岸邊,不知所措的哭喊著,整個身子也要掉下去了。
是白日裡碰見的那對姐妹倆,雲初師趕忙拉住了那搖搖欲墜的小孩子。
小宣當機立斷,脫下外衫,便跳入了河中去救那小孩子。
“姐姐,我妹妹不小心掉入河中了,求你們救救她,救救她,她要死了……”那年紀稍大的小孩子泣不成聲,臉上滿是驚慌失措,滿是傷痕的臉上又添了新傷,“砰砰”得向雲初師磕頭求救。
雲初師不忍,把她扶了起來,扶著她的背安慰道:“沒事沒事,不要擔心,哥哥已經下去救她了,沒事的沒事的。”
“嗯……謝謝姐姐,姐姐真是個好人……”那小孩子縮在她懷裡,抽抽噎噎的,眼淚鼻涕一大把,哭聲終是暫緩了下來。
小宣跳入水後,一直沉入水底,也不見得那小孩的身影,河水幽深,小宣睜大眼睛,四處尋找著那小孩的身影。終於,在河底的一處暗影裡,他看到了那小孩的衣角。
他遊了過去,想要一把抓住了那小孩的衣領,誰知腳踝卻不知被什麼物什纏住了,那東西似有千萬斤重般,在水底他越掙扎身子沉得越快。
但他顧不及那麼多,小宣拼盡全力遊了過去,終於捉住了那小孩的衣角,卻一直拽不動她。
那小孩猛地回頭,朝中他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來,嘴角似還掛著鮮血。
那小孩一臉古怪地慢慢朝他遊近,趁他不備,一支匕首直直扎入了他的胸膛。
眼中滿是不可思議,汩汩鮮血猛地從他的傷口流出,那匕首一直在他的胸膛一直轉來轉去,千萬斤的鐵錘拴住了他的腳,疼痛和缺氧窒息撕裂他的意識……
雲初師在岸邊一直盯著河裡,河水依舊泛著圈圈漣漪,卻始終不見小宣上來,心下不免有些著急。
她瞧見河水微微染出紅色來,心頭猛地一跳,一抹不安在心底蔓延開來,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小宣,小宣……”小宣不會武功……
“姐姐,你都自身難保了,怎還關心他人呢?”一把匕首猛地鑽入她的身體,疼痛撕裂著她的身體,鮮血不斷湧出。
“你……”雲初師眉心蹙起,痛苦使她青筋暴起,她掙扎著要起身,遠離這個罪魁禍首。
那小孩子撫上雲初師的身子,嘴角上揚,處處露著古怪可怕的寒意。
“姐姐,不疼的……”那小孩子微微一笑,一把迷藥猛地撒向了雲初師,插在身體裡的匕首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抽出……
雲初師只覺得意識漸漸模糊,眼皮沉沉的,身子一軟,便沒了意識。
待雲初師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籠子裡面,四周昏昏明明,油燈在角落裡搖曳著,籠子前面架著一個烤鍋,地下火燒得很旺,鍋內的水被燒得滾滾沸沸,有不少濺出來濺到了她的面板上,燙的她往後縮了縮。
她瞪大眼睛,試圖看清周圍的環境,卻發現自己的身體被束縛得無法動彈,小宣也被綁在籠子裡面,全身溼潤,傷口的血流了一地。
“小宣,小宣。”雲初師喉嚨裡發出一點聲音,掙扎挪著身子朝他靠過去,小宣回過頭來,朝她露出一個虛弱的笑來:“小昭,你沒事吧?”
雲初師搖了搖頭,小宣現在看著更加不妙,得想辦法離開這裡才行。
沒有妖法果然麻煩,被捉住了只能任人宰割。
“我們著了那兩個小孩子的道,只是不知現在齊大哥他們發現我們失蹤了沒有。小昭,你不要怕,我會保護你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小宣忍著痛苦強撐著笑容,他每動一下,傷口便撕裂一分。
“我沒事。”
“他們醒了。”一個陰森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雲初師猛地轉過頭,看見幾十個人的身影從黑暗中走出,臉上帶著殘忍的笑容。
那幾十個人的身後跟著那兩個小孩,那年紀稍大一點的小孩慢慢靠近了她,毫不掩飾眼裡的打量之意。
“你們想幹什麼?”雲初師質問道,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那小孩沒有回答,只是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然後一步步向雲初師靠近。
“想幹什麼?自然是吃你,瞧著你細皮嫩肉的,吃起來一定很美味。”那小孩哧溜了一聲,招招手:“把她帶出來洗乾淨,兄弟們今日可飽餐一頓了。”
有幾個人一哄而上,一把要強拉出雲初師,小宣用身體死死護住,大聲喝道:“你們知道我們是誰嗎?我們可是定北王的人,小心定北王把你們抽筋扒皮。”
“哈哈哈哈,天大的笑話。”那小孩大笑起來,回聲在窄小的洞裡面駭人的緊。
“定北王又如何?天高皇帝遠,他又管不著老子。瞧瞧我們現在落到這般地步,豈不是被你們這些人逼的,不然,何苦我這般喬裝呢?”那小孩露出很恨的聲音:“我這副鬼樣子,難道不是你們害的?”
“我們何曾害過你?”小宣出聲,儘量拖著時間。
“我們要是有飯吃,誰又能落到這種地步?”那小孩的匕首對著小宣又是一刀。
“朝廷有賑災的糧食,你休要……”小宣吐出一口鮮血來,血腥味立即瀰漫堵塞雲初師的鼻腔。
“小宣,小宣……”
“你這是在耽擱時間?把他拖出來,先吃他。”那小孩已是不耐煩。
他們把小宣強拖了出去,又重新鎖上了籠子,雲初師只能無力大喊:“小宣,你們放開他,小宣……”
小宣被他們綁在了架子上,那架子上面還殘留著陳年老血,臭氣沖天。他被上了手鐐腳鐐,生生釘在上面動彈不得。
“小昭,我沒事。”小宣回頭朝雲初師勉強一笑,一把把刀子便直直插入他的身體內,生生剜出一片片肉來,那被生生割下來的肉被下到那滾著沸水的鍋裡,濺出片片水花。
他痛得面容煞白,額頭全是冷汗,他的肌肉疼痛得彷彿要脫離骨骼,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從腹部迅速擴散到全身,讓他幾乎忍不住要尖叫,但他還是死死咬著下唇儘量不發出聲音,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流出,滴落在地上。
“嘿嘿,這個不比上次的那個人好吃多了。”他們把燙熟的肉熟練地吞入腹中。
“不要,你們這群禽獸,住手啊……”雲初師尖叫著,扭動著身體想鬆開身上的繩索,不斷撞擊著那鐵籠子,都無濟於事。
她現在無比痛恨她只是一個凡人,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小宣在外被人一片片剜肉。
“小宣……小宣,你們住手……”無聲的哭喊,只會引來更加瘋狂的報復。
“小昭,我沒事,當年的一飯之恩,我這輩子怕是還不上了,下輩子,我下輩子一定……”疼痛使喉嚨痙攣,說不出話來,只能發出低低的嗚咽聲。
“我沒有救你,我不是小昭,我求你了,你不要死……住手……你們……”雲初師顧不得疼痛,用身子瘋狂撞擊著籠子,最後癱倒在地上,無力地望著外面。
“啊啊啊……”
“小宣……”
雲初師呼吸越來越困難,意識逐漸模糊,最後眼前一片漆黑,連呼吸都無法維持了。
子桑寧,你在哪裡……
秦明,你們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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